




第 7 章
「呀,你手怎麼流血了?」秦悅織驚呼一聲,撲過去心疼地捧起她的手,「怎麼這麼大一個傷口,在哪蹭的?」
沈晚瓷言簡意賅地說了剛才發生的一切,「我實在是太生氣了,提行李的時候沒注意,被刮了一下。」
秦悅織緊張壞了,一上樓就張羅著要找醫藥箱,「你這手怎麼能受這麼重的傷呢?這可是國家級的寶貝。」
沈晚瓷覺得好笑,這話也太誇張了吧,「哪有那麼重要,我又不是手模,手上有點傷不影響使用的。」
可秦悅織不認同她的話,堅定的搖了搖頭,「你可是修復界的瑰寶,許老今天早上還給我打電話,希望你能加入他的工作室,要不是你不願意公開身份,我早就把你的手機號給他了。」
說到後面,秦悅織長嘆一口氣,「你說你,明明是世界知名的文物修復師,多少人花重金想找你都找不到,偏偏你為了薄荊舟那個渣男,一直不願意露面,每次想到你這雙手在薄氏打雜,我就心痛。」
秦悅織說的話有些誇張,卻也沒說錯,沈晚瓷從小跟著媽媽學文物修復,成年後去了大學進修,出眾的手法讓她成為業內知名的文物修復師,無數博物館在她還沒畢業的時候就朝她遞來橄欖枝。
但是後來,沈家出了些事,她不得不跟薄荊舟結了婚,連原本的手藝都擱置下來,只能由秦悅織在中間幫忙牽線搭橋,接一些簡單的私活。
如今自己要與薄荊舟離婚,也遞交了離職申請,倒是可以做起老本行。
沈晚瓷輕聲道,「你能不能幫忙找找許老,就說我願意加入他的工作室。」
本來還在痛心疾首喋喋不休的秦悅織不敢相信自己的小耳朵,「你怎麼回事?真想通了?不準備做薄荊舟的全職保姆了?」
無數人趨之若鶩的生活助理被秦悅織說成了全職保姆,沈晚瓷有些哭笑不得,「那是之前,但你也知道,我們的協議還有三個月就要結束,我現在也在準備和薄荊舟離婚的事,早點答應許老,給自己找個出路多好。」
秦悅織大力拍著她的肩膀,「我的姐啊,你早該這樣了,對了,離婚協議薄荊舟簽了嗎?」
說到這,沈晚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沒有,薄荊舟……不肯簽,我說了也不要錢,但他不高興,還把我的卡停了……」
短短幾句話讓秦悅織皺起眉頭,「不應該啊……他不是愛簡唯寧愛得死去活來嗎?該不會是……」
秦悅織猛地一拍巴掌,一臉恍然大悟,「他不會是還在記恨當年簡唯寧甩了他吧,所以現在拖著你不願意你跟他離婚,就是為了讓簡唯寧吃醋,這樣簡唯寧知道他很搶手,就不敢再提分手了。」
沈晚瓷醍醐灌頂,「對哦,他還故意當著簡唯寧的面說要給我買包。」
「對對對,」秦悅織兩眼放光,「他就是故意的,真是賤男人,照我說,你就應該把你和他的結婚證往網上一發,讓簡唯寧背個小三的名頭,他肯定心疼死,迫不及待就跟你離婚,要娶簡唯寧,讓她擺脫小三的污名。」
沈晚瓷沉思片刻,「算了,這事鬧大了把他惹毛,我更不好走了。更何況,我還想找第二春呢,鬧大了誰還敢要我?」
想想也是,秦悅織贊同地點了點頭,不過沈晚瓷能說出這話,看来確實是打定主意要離開薄荊舟。
這三年來,她親眼看著沈晚瓷在薄荊舟這塊沼澤里沉淪,她作為閨蜜卻幫不上任何忙,如今沈晚瓷想通,她是最高興的那個人。
「來,不說了,我們一會去吃海底撈,提前祝賀你找到自己的第二春,一定是個絕世好男人!」
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
秦悅織嘟囔著開了門,門外站著的,赫然是薄家的司機江叔,他哭喪著一張臉,「太太,先生在樓下等著您,您快點下去吧。」
這還是江叔第一次用這麼尊敬的語氣和沈晚瓷說話,她有些驚奇,看來薄荊舟真的是發了好大一通火,自己的離開就讓他這麼憤怒嗎?
不過也是,兢兢業業的舔狗有一天突然罷工了,誰都要憤怒一下。
沈晚瓷輕描淡寫地搖了搖頭,「他願意等就等著吧,我沒空。」
屋子里的秦悅織也換好了衣服,「對對,我們沒空,你讓開吧你,別耽誤我們去吃海底撈。」
說著,不顧震驚的江叔,扯著沈晚瓷就下了樓。
樓下,薄荊舟正雙手抱胸,一臉陰沉地站在車邊。
看到沈晚瓷下來,他以為是江叔的話帶到了,沈晚瓷願意跟他回家,他松了一口氣,只是面子上仍然不顯。
沈晚瓷這次莫名其妙地發脾氣,甚至還要離婚,看來是自己這些年把她慣壞了,這不,才把卡停了一個多小時她就受不了了,他冷笑一聲,「以後還敢不敢亂跑了?」
沈晚瓷當沒聽見,別過頭,大跨步越過他。
這才反應過來沈晚瓷根本不是和要和自己回家的薄荊舟先是一愣,接著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深邃的黑眸里全是暴怒的風暴。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沈晚瓷身邊,一把拽住她纖細的手腕,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你要去哪?」
沈晚瓷被捏得生疼,吃痛一聲,甩開他的手,「不知道薄總光臨我們這貧民窟有何貴干?」
當年秦悅織在這裡買了新房,沈晚瓷興沖沖趕過來幫忙搬家,結束後興奮地發了朋友圈想要與其他人一起分享她們的喜悅。
薄荊舟卻在這時發來了消息。
「把你的朋友圈刪掉,那種貧民窟有什麼好發的,掉你的身價。」
興致勃勃的沈晚瓷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怏怏刪了朋友圈,再也不敢亂發什麼。
如今舊事重提,純粹是想惡心一下薄荊舟。
可讓她失望的是,薄荊舟壓根沒想起來沈晚瓷話里的意思,這麼小的一件事他忘得乾乾淨淨,他揉了揉眉心,「你知道這是貧民窟還來這裡幹什麼?是家里的別院不夠你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