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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隔天早晨,剛好輪到林奕澄值日巡房。

她剛推開一間豪華套間的病房,就被裡頭的歡聲笑語給逼停了腳步,又退回了走廊。

林奕澄怔愣在原地,垂下睫毛,遮掩住眼底的情緒。

跟在旁邊的男閨蜜江寄琛見她這般落寞的樣子,關心地問:「怎麼了?」

江寄琛為人高大英俊,幽默風趣,穿著白大褂,鼻梁上架著金絲框眼鏡,有斯文禁欲的範兒。

兩個人青梅竹馬,情同兄妹,現在又在一家醫院工作。

林奕澄搖搖頭,指著病房,苦笑道:「陸山河和他的小情人。」

病房的門沒合上,靠近門口還能隱約聽見男女的笑聲。

江寄琛從小跟陸山河水火不容,仇敵的聲音他怎麼可能辨別不出來。

「該死的陸山河。」

江寄琛撩起衣袖,剛想衝進病房找陸山河算帳。

林奕澄拉住了他,將他連拉帶拽,帶到了消防通道。

別看江寄琛平常溫潤有禮,很愛笑,很少人知道他其實個暴脾氣。

但是往往林奕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制止住他。

江寄琛臉色很不好看:「澄澄,三年了,你還沒受夠嗎?跟陸山河離婚吧,他配不上你。」

「我們和陸山河本來應該勢同水火,從小互相討厭不是嗎?你們根本不合適結婚。」

林奕澄微微側過身子,她將視線定格在天花板上,以此來逃避江寄琛的話。

淮北圈的富二代分了兩派,一派是以她和江寄琛為主,一派是以陸山河為主。

他們兩派人從小就互相看不上,相看兩厭,打過的架罵過的戰數不勝數。

若沒有那件事,她根本也不會愛上陸山河。

所以對於她嫁給陸山河,兩方都頗有微詞。

她是拋棄了她的陣營,義無反顧,飛蛾投火,嫁給陸山河。

江寄琛不願意林奕澄繼續逃避下去,萬劫不復的事為什麼還要堅持下去?

他強勢地扶正林奕澄的身子,語氣是難得的正式。

「澄澄,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陸山河他不愛你,結婚了還沒邊界感,還帶女人來醫院公然挑釁你,他根本沒考慮你的感受。」

「澄澄,你所謂的堅持,就只是在反覆地折磨自己,夠了,真的夠了,我心疼你。」

「阿琛,沒事的,我的事你就別管了,也許不久我也就想開的。」

林奕澄的語氣不似以前那般堅定,有了一絲鬆動。

江寄琛見狀,也不敢逼得林奕澄太緊。

他正了正臉色,惡作劇地揉了揉林奕澄頭頂的頭髮,來緩和此前兩人緊張的氣氛。

「好了,希望你早點想開,早日脫離苦海。」

林奕澄乖巧地點了點頭。

「你們背著我在幹什麼?」

突然一聲怒喝,驚擾了林奕澄和江寄琛,他們齊刷刷望向聲源處,臉上的笑意還沒有褪去。

身穿深色西裝的陸山河,陰沉沉地站在消防通道的門邊。

一隻手攙扶著看似虛弱的楊雨桐,一隻手壓著門。

「陸太太好興致啊,大白天和野男人在這裡.....」

陸山河深沉的目光在林奕澄和江寄琛身上逡巡,出口的聲音裹上濃烈的寒意,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降溫了。

野男人這三個字,咬字格外重。

江寄琛嗤笑一聲,反而更靠近林奕澄,故意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目光不善,朝陸山河挑釁道。

「當然是做你和野女人現在正在做過的事囉!怎麼,你做得,澄澄就做不得?」

江寄琛有樣學樣,一字一頓地蹦出「野女人」這三個字。

當著澄澄的面,在公開場合,陸山河都能和野女人卿卿我我,那背地裡呢?

澄澄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呀?

陸山河壓根不配擁有這麼美好的澄澄,就該和野女人鎖死。

「你....」

一旁的楊雨桐心裡惱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她想藉此搏得陸山河的同情,但是三角形具有穩定性,此刻的她顯然擠不進去。

「拿開你的狗爪,我們家的事,外人沒資格管。」

陸山河視線落在江寄琛攬在林奕琛肩頭的手上,臉色陰沉得可怕。

江寄琛紋絲不動,故作驚訝:「外人?我?我可是澄澄從小要好的竹馬,澄澄就沒當我是外人。」

「還有,你現在是以什麼立場來命令我?」

「自然是林奕澄丈夫。」

江寄琛意味深長:「哦,隨時隨地發情,勾搭野女人的丈夫?不守男德的丈夫,不要也罷。」

轉頭,江寄琛苦口婆心地勸誡林奕澄:「澄澄,趕緊和陸山河這個渣男離婚,下個更好。」

陸山河眸含怒意,他突然鬆開楊雨桐,面無表情地走到林奕澄面前。

卻沒有注意到楊雨桐因失去他的支撐,踉蹌了幾步。

「陸山河,你要幹嘛?」

江寄琛擋在林奕澄的身前,一臉防備。

陸山河冷笑:「離婚?陸太太......捨得跟我離婚?」

江寄琛被抓住痛腳,一下子蔫了氣勢,對呀,澄澄她愛著陸山河,不願意離婚。

他怒不可遏,揮手就要幹架:「你.....」

林奕澄突然伸手,拉住了江寄琛的衣袖:「阿琛.....」

江寄琛低頭,看到林奕澄眼中快藏不住的脆弱,他於心不忍,舉起的手緩緩垂下。

陸山河咬牙切齒:「林奕澄。」

林奕澄這是什麼意思?

身為陸太太,當著丈夫的面,公然跟外男拉拉扯扯。

阿琛,阿琛?都結婚了還這麼叫,叫得可真親密。

真當他是死了嗎?

憤怒上頭,陸山河牽制住林奕澄的一隻手,猛地把人往他的身後扯。

江寄琛眼疾手快,也抓住林奕澄的另一隻手。

一時間兩人都在較勁,誰也不讓誰。

林奕澄為難:「你們別這樣,快放手。」

她能感受到陸山河和江寄琛都注意著力道,不會傷到她,但是夾在兩人之間她也不好受。

陸山河冷冷盯著江寄琛那拉著林奕澄的手,眼中的怒火更盛,冷聲呵斥:「把你狗爪給我放下。」

江寄琛嗤笑:「怎麼,你容許野女人碰你,就不容許澄澄讓別人碰。」

雖知道江寄琛只是字面意思,陸山河聽著還是一股無名火上湧。

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楊雨桐眼見陸山河注意力都在林奕澄身上,她心中不喜。

山河的眼裡,只能有她。

「你們別這樣,奕澄姐會受傷的。」

楊雨桐故意裝作去勸架,伸手準備去拉開江寄琛的手。

暴脾氣的江寄琛,眼裡閃過一絲厭惡,沒多想,惡狠狠地推開楊雨桐。

楊雨桐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順勢往後仰,重重地摔倒在地。

柔柔弱弱跌坐在地上的她,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震驚,晶瑩的淚花在眼中打轉,一晃一晃的。

「桐桐,沒事吧?」

陸山河放開林奕澄,蹲下身,小心查看楊雨桐的情況。

楊雨桐眼眶泛紅,嘴角微微顫抖,卻硬是擠出一絲笑容說:「沒事,我沒事!」

說話間,她的臉色漸漸蒼白,眉頭緊蹙,手更是悄悄伸去揉腳腕。

陸山河敏銳察覺到這個情況,語氣裡滿是寵溺地說。

「你呀,總不願意麻煩我。」

話音剛落,陸山河冷冷拋下一句話:「江寄琛,再有下次要你好看。」

他打橫抱起楊雨桐,溫柔地說:「我帶你找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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