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眾人循聲看去，神色陡然變得恭謹！
「趙、趙公子好！」
蘇海明帶頭上前打招呼。
可，趙光華卻抬手將他推開，全然無視他身為蘇家族長的身份，以及眾多在場的蘇家人。
他冷笑著，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
最後，停在蘇小雅身上：
「你們蘇家收了我三十萬，把小野種賣給我，現在反悔了？」
「不敢，不敢！」
蘇海明趕緊點頭哈腰地回答，「老朽收了您的錢，已然有愧，怎麼敢反悔？蘇晴，還不把蘇小雅放回去！」
蘇晴含著眼淚，直接衝到趙光華面前，噗通一聲跪下：
「趙公子，求求你放了我女兒吧！你想要腎，可以切我的！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趙光華低頭，目光可憐又嘲諷，兀自冷笑：
「抬頭，讓我看看這張曾迷倒吳城男人的臉，有沒有變了樣。」
蘇晴跪在地上，痛苦地皺了皺眉毛，但仍是聽話地抬頭。
趙光華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翻看，如同在欣賞一件玩物。
一邊看，還一邊啧啧品鑒：
「果然是張好臉啊！可惜，老了，沒以前水嫩了。如果是五年前，你這樣求我，我可以考慮考慮。」
「但，現在殘花敗柳的你，有什麼資格求我？」
蘇晴忍受著她的羞辱。
這五年，她家境變得極差，以前常用的化妝品，早就買不起了。
而且每天還要起早貪黑出去賺錢，又要照顧小雅。
無論是精氣神，還是外在容顏，已經被生活摧殘得大不如前！
「趙公子，您的三十萬，我會替我爺爺還您的……」蘇晴咬著牙，又求道。
「呵呵。我缺你那三十萬？」
趙光華冷笑，「再說，現在的你，靠什麼還？」
趙光華捏著蘇晴的下巴，直接用力甩開。
蘇晴差點被甩倒。
「要不你去我夜總會里當小姐？給你收拾收拾，或許一晚上還能再接幾個客人。」趙光華不急不慢地侮辱著蘇晴。
當年，他作為吳城頂級大少，追了蘇晴好久。
沒想到，她竟然嫁給一個窮酸小子！
這口氣他足足憋了五年！
「再或者，你給我當奴隸，五年期滿。這五年，我就是把你玩死，你也是我趙家的鬼！如何？」
趙光華又提出一個條件。
剛才蘇海明和蘇婉帶著許家大少，找到他，說有個更合適的腎源。
蘇小雅已經可有可無了。
但，為了玩弄蘇晴、為了狠狠地將她踩在腳下，踐踏她曾經高高在上的冷傲，他怎麼可能隨便放了蘇小雅？
「趙公子，就看在以前我們的交情……」蘇晴硬著頭皮哀求。
畢竟以前都是一個圈子的，算是朋友。
「啪！」
趙光華一耳光抽上去，教訓：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蘇晴委屈的淚水，窩在眼中打轉。
是啊，現在的自己，有什麼資格和他談以前的交情？
「對不起，趙公子，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蘇晴趕緊磕頭道歉。
「別廢話了。你是打算去夜總會坐台啊，還是打算給我當奴隸？」趙光華帶著戲謔的口味，不耐煩地問道。
蘇晴的腦門貼在地上，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滑下。
她還能有什麼選擇？
從五年前，徐楓親手毀了她的婚姻和人生，她早應該放棄所有尊嚴了。
如今只有這個辦法能救女兒！
徐楓？
有他沒他又如何？
如果不是他打死了趙公子的保鏢，自己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嗎？
「我選，我選……」蘇晴含淚，屈辱地答應，「我……給您當奴隸！」
徐楓，這是你欠我們母女的！
「哈哈哈哈！」趙光華一聲得意的大笑。
憋了五年的怨氣，終於可以發洩！
徐楓聞言，用不齒的目光掃了蘇晴一眼。
活該！
能給別的男人生孩子，想必，當奴隸也是她的幸福吧？
這時，懵懂無知的蘇小雅，第一次聽到「奴隸」一詞，不禁好奇：
「媽媽，什麼是奴隸啊？」
趙光華一腳踩住蘇晴貼地的腦袋，一邊狞笑著故意嚇唬蘇小雅。
他用力在蘇小雅臉上重重掐了一把：
「你媽現在這賤樣，就是奴隸，對吧？晴奴……這名字不錯。」
「對……」
蘇晴的腦袋被踩得很疼，帶著屈辱的口氣求道，「趙公子，請別當著我女兒的面……她還小，我不想讓她看到……」
聞言，趙光華立刻加重力度。
蘇晴覺得腦袋都要被踩爆了！
她疼得咧嘴，只敢小聲抽泣。
她擔心女兒聽到，會心疼！
可，蘇小雅卻上前，抱著趙光華的腿，重重咬了一口：
「壞人，放了我媽媽！別踩她！」
「你敢咬我？」
趙光華勃然大怒，直接揮起巴掌，一耳光扇到蘇小雅稚嫩的臉上！
「連你媽都是我的奴隸，你一個小野種，敢咬我？！」
蘇晴急忙翻身抱住蘇小雅，替她道歉，驚恐地求道：
「趙公子，她還是個孩子啊！您別和她一般見識！小雅，快給趙公子道歉！」
「我不！」
蘇小雅遺傳了蘇晴的倔強與要強，「我不！他欺負你，我不道歉！趙光華，大壞蛋！等我爸爸回來了，一定讓他教訓你！」
「閉嘴，晴奴！」
趙光華冷笑，「你女兒把我皮鞋弄髒了！你馬上舔乾淨！當著這小野種的面，好好舔！」
蘇晴猶豫，眼角向徐楓投去一抹幽怨的目光。
徐楓連看都沒看她，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如果換成他，他只會比趙公子更過份！
兩條人命的血仇，活著已經是仁慈！
只是，可憐了小雅……
蘇晴自嘲般地暗笑一聲，低頭，趴了過去：「我舔……」
這時，蘇小雅看到徐楓，想起他剛才打跑火刀哥的事。
馬上跑過去，抱著徐楓的腿，淚眼汪汪：
「叔叔，求求你救救我媽媽吧！小雅不想讓她當奴隸，小雅不想讓她挨打，叔叔，求求你了！」
她看到徐楓的無動於衷，竟然噗通一聲跪下：
「叔叔！小雅給你磕頭了！叔叔！」
徐楓這才低頭看向她，眼中閃出一抹慈父才有的柔情。
只有一秒！
但這一秒，讓他從蘇小雅的淚眼裡，依稀看到了十五年前，自己跪在趙江雄面前求他放了父母時的樣子。
是那麼像、那麼像！
「蘇晴，站起來，把你女兒……叫回去。」終於，徐楓緩緩抬起目光，直視趙光華，語氣冰冷地說道。
蘇晴的舌頭已經要碰上鞋面了，聞言，愣在那兒。
趙光華不由得一陣大怒，抬腳踹翻她：
「滾！你是我的奴隸，不是他的！」
他上下打量一番徐楓，冷笑：
「就是你把火刀給打死了吧？」
「小子，有點能耐。」
剛才火刀挨了一拳，去找他報信。
結果，剛說完情況，立刻七竅流血而亡！
徐楓則一腳將地上的壽衣踢到他臉上，吐出幾個字：
「穿上，然後受死。」
趙光華抓著壽衣，愣了。
已經好多年沒人敢在吳城這樣和他說話了啊！
「你很有膽量。」
趙光華忽然笑了，扔掉壽衣，緩緩拍手，「你想替這小畜生出頭？今天，這小畜生我殺定了！你，也得死！」
瞬間，一幫趙家手下，再次包圍徐楓。
徐楓神色如常。
「趙家的狗，只會無能狂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