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4 章
李鳴爭看著蘭玉,扯了扯嘴角,嘲道:「勾引我就是合規矩了?」
蘭玉眨了下眼睛,自下而上望著李鳴爭,說:「情之所至,即便是背上勾引的罵名,我也甘之如飴的。」
李鳴爭神情漠然,道:「謊話連篇。」
蘭玉嘆氣道:「真奇怪,我說假話時有人信,難得吐露真言,反倒沒人信了。」
李鳴爭不置一詞。
蘭玉又笑了,道:「大少爺,你不走,是想看我穿衣裳嗎?」
李鳴爭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狐狸也似,有幾分挑釁的意味,李鳴爭將衣服掛上一旁的屏風,而後便不動了,抱著手,瞧著蘭玉,大有等他跨出浴桶的樣子。蘭玉愣了下,說:「你不走?」
李鳴爭淡淡道:「這是我的地方。」
蘭玉匪夷所思道:「大少爺,你這是……耍流氓?」
李鳴爭看著蘭玉,說:「你不是喜歡我?」
蘭玉睜大眼睛,李鳴爭目光划過蘭玉的臉頰,緩緩下滑,如有實質似的,審視著他的脖頸,鎖骨,肩頭。
肉眼可見的,蘭玉耳根紅了,連帶著脖子鎖骨都泛起了紅暈,他惱羞成怒拍了一下水面,說:「李鳴爭!」
李鳴爭不為所動,神態淡漠地絲毫不似個視奸小娘的登徒子。
由此可見,李家人在這檔子事上,可謂是天賦異稟。
李鳴爭道:「就這點兒道行,少打不該有的心思。」
說罷,他轉身要走,袖口一緊,卻是蘭玉抓住了他的衣袖。
蘭玉自嘲道:「我這點兒道行自然入不了你李大少爺的法眼。」
他鬆開了手,濕漉漉的手指攥皺了李鳴爭的衣袖,蘭玉直接起了身,當著李鳴爭的面就跨出了浴桶。
青年身段極好,賽雪似的肌膚,胸膛乳尖珠果一般,腰上隱約留著幾道指痕,抬腿間,大腿內側烙著斑駁的吻痕,牙印,襯著凝珠的雪白皮肉,透著股子色情。
一具赤裸裸的,男人的身體。
李鳴爭看著蘭玉赤腳踩在濺了水的木板上,看著他拿了乾淨帕子擦拭自己的身體,眼睛沒有移開,目光自青年漂亮的脊椎,落在豐腴的屁股。
興許是經年坐彈琵琶,蘭玉屁股生得飽滿,肉欲十足,合該被人握在手裡把玩扇打。
突然,窗外一道紫電劈下,旋即幾道悶雷滾滾而來,屋子裡都變得潮濕燥熱了起來。
掌櫃的最會察言觀色,拿的是頂好的布料,青色的立領長衫,一抖開,從裡頭掉出一塊白色布料,蘭玉看了眼,方發現是條時興的三角內褲。
他呆了呆,頓時如火燒,手腳都有幾分無措,倒是真的有了幾分羞恥。
地上有水,內褲已經髒了,沒法再穿了。
李鳴爭還在一旁無聲無息地看著他,分明沒說話,卻叫人無法忽視。
蘭玉掌心發了汗,胡亂地套上了長衫,可要系盤扣時,心裡沒來由的緊張,卻怎麼都扣不上。
他又惱又煩,攥著盤扣,說:「李鳴爭,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圓滑的偽裝裡終於露出了幾分掩飾不住的棱角。
像狐狸藏不住一點尾巴尖。
一隻手伸了過來,手指根根骨節分明,修長有力,李鳴爭輕巧地扣好了兩粒盤扣,到頸下時,淡淡地說:「抬頭……」
李鳴爭個子高,站近了,一身凜冽氣度頗有壓迫性。蘭玉怔怔地抬起眼睛,目之所及,是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顎線,手指是熱的,系盤扣時擦過濕潤的皮膚,讓蘭玉整個人都繃緊了。
二人呼吸清晰可聞。
李鳴爭手穩,動作不疾不徐,透著股子從容優雅,蘭玉耳朵發燙,眼珠子一錯不錯地盯著李鳴爭長衫上的精緻暗紋,沒道理,蘭玉想,他緊張什麼?
不過虛與委蛇罷了,他走到今日,做的還少了?心亂什麼,慌什麼?
蘭玉心裡突然生出幾分陰鬱,他慢慢抬起頭,看著李鳴爭,面前的男人依舊冷靜淡漠,絲毫不像在做替小娘穿衣這樣驚世駭俗,悖逆人倫的事。
蘭玉冷不丁地笑了一下,他說:「大少爺,你好沒意思。」
李鳴爭看著蘭玉。
四目相對,蘭玉說:「你又不喜歡我,偏還這樣留情,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他意興闌珊地道,「比李聿青那個混帳還混蛋。」
李鳴爭理了理他的領子,語氣平靜道:「那你想如何?」
蘭玉笑了,說:「不是我想怎麼著,是大少爺想怎麼樣。」
「你若是不喜歡我,就當沒我這個人,不要看一眼,更不要施捨一分好,你若是……」
蘭玉咬了咬嘴唇,別過臉,道,「罷了,不過痴人說夢,自取其辱。」
李鳴爭像是在聽,又像是不在聽,一絲不苟地撫平了蘭玉身上的長衫,掌櫃的眼睛毒,拿的衣裳尺寸算是合適的,可蘭玉太瘦了,腰間寬鬆,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他裡頭也是空蕩蕩的。
李鳴爭看了眼那條掉在地上,無人問津的內褲。
他把住蘭玉腰的時候,蘭玉顫了顫,一雙眼睛瞪著他,李鳴爭說:「衣服大了。」
蘭玉皺了皺眉,有點兒惱怒,渾身的勁兒都似打在了棉絮裡,落不著實處。
李鳴爭收回了手,他轉身朝裡間的衣櫃裡走去,不忘對蘭玉吩咐道:「過來……」
蘭玉看著他的背影,不肯動,李鳴爭也不急,慢慢悠悠地拉開衣櫃,櫃子裡懸掛的衣裳整整齊齊,大抵都是李鳴爭的。
李鳴爭淡聲道:「你若想就這麼光著腿走出去儘管走。」
蘭玉反唇相譏道:「我要是就這麼走出去,大少爺就算長了十張嘴,也辨不清了。」
李鳴爭並不在意,自抽屜裡取出一條白色的棉內褲,看著蘭玉,蘭玉目光一落在男人手中的東西,頓時如被火燒著了似的,失了所有的話。
蘭玉說:「我不要穿。」
李鳴爭眼都不抬,道:「是你自己過來還是我將你趕出去?」
像是在映照著他說的話,窗外雷電交加,屋子裡都暗暗的,風雨肆虐,一刻不停地叩擊窗櫺。
二人對峙了片刻,蘭玉乾脆利落赤著腳走了過去,漠然嘲道:「沒想到,大少爺瞧著人模人樣,還有這樣的癖好。」
一旁就是床,李鳴爭說:「坐上去。」
他簡直將蘭玉當成了任自己拿捏的泥娃娃,又像是將他看成三歲孩童,蘭玉罕見地生出幾分羞恥,就是他母親,生前時也極少這樣親手照顧他。
蘭玉手撐在床上,這是李鳴爭的床,隱約能聞著淡淡的木質香,和李鳴爭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
他看著李鳴爭,一時間竟不知他在想什麼,究竟是上了鉤,還是要和自己劃清界限。
可哪有這樣的劃清界限?要說上鉤——蘭玉自己都有些吃不準。
李鳴爭握住他的小腿,蘭玉腳趾蜷了蜷,他那雙腳生得骨肉勻稱,李鳴爭見過幾回,卻還是頭一回這樣近距離。
他握著內褲穿過了蘭玉的腳,緩緩往上拉,蘭玉看著李鳴爭,抬腿抵住了他的膝蓋。
李鳴爭看著蘭玉,蘭玉仰起臉,笑盈盈地看著他,說:「大少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可是你的小娘,你爹的人。」
李鳴爭波瀾不驚地抓住他的腿用力一拉,半托著他的屁股,手也探入他的長袍裡,內褲順勢兜住了挺翹肉乎的臀瓣,道:「我知道。」
李鳴爭說:「九姨娘。」
一時間,蘭玉竟不知道李鳴爭是怎樣一邊叫他九姨娘,一邊頂著那張波瀾不驚的臉給他穿內褲的,簡直……簡直稱得上變態了。
他長衫裡頭一絲不掛,一抬腿,袍角下滑,露出半截白花花的大腿。
蘭玉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李鳴爭,他垂著眼睛,仿佛當真在專注於手中動作,這條內褲顯然是李鳴爭的,手指鬆開時,褲腰掛在胯骨上,柔軟的布料觸碰的每一寸皮肉都似在隱隱發燙。
下一瞬,蘭玉整個人都彈坐起身,難以置信地瞪著他:「李鳴爭!」
李鳴爭竟握住了他的性器。
李鳴爭看了蘭玉一眼,不知有意無意,拇指捋過莖身,將那玩意兒也收入襠部方算完。
他要起身,蘭玉卻夾住了他的手,手掌也陷入一片滑膩的皮肉裡,李鳴爭看著蘭玉,蘭玉羞惱自不必說,眼角都紅了,「大少爺,可真是——」
「出人意料!」蘭玉一字一頓地嘲諷道。
李鳴爭一隻手撐在床邊,將蘭玉罩在身影之下,一隻手卻還插蘭玉腿間,說:「不喜歡?」
蘭玉道:「大少爺如此孝順,我自然喜歡得緊。」他拿腿夾著人家不放,一雙眼睛瞧著李鳴爭,笑道:「沒想到,一本正經的大少爺,玩兒得這麼——」
蘭玉悠悠一頓,抓著李鳴爭的衣襟,扯近了,鼻尖挨著鼻尖,哼笑道:「我的大少爺啊,給我穿你穿過的髒衣服,是何居心?」
李鳴爭身體微傾,掌心下意識地攥住那截肉乎乎的大腿,出手光滑,如上好的錦緞。
李鳴爭並沒有否認他的話,無論是出於何種心思,那條內褲的確是李鳴爭穿過的。
如今給蘭玉穿著,就多了幾分不可言說的狎昵意味。
蘭玉被他摸得微微眯起眼睛,湊過去吻了李鳴爭的嘴唇一下,李鳴爭看著蘭玉,只是一個蜻蜓點水似的吻,低聲道:「再往裡摸一摸。」
李鳴爭觸碰上他的腿根,蘭玉並沒有抗拒,甚至慢慢打開了雙腿,是個獻祭的姿勢。
李鳴爭心中微動,垂下眼睛,黑沉沉的眸子一錯不錯地盯著蘭玉,四目相對,蘭玉眼睫毛顫了顫,卻沒有移開視線。
旋即,李鳴爭就頓了頓,眼裡也浮現了幾分訝異。
蘭玉語氣懶散,說:「你說錯了,我身體不康健。」
李鳴爭轉念一想,頓時就明白了蘭玉為什麼會被他爹帶入府中。
他深深地看著蘭玉,卻沒有抽出手,而是慢慢地摸索著這個畸形又小的女陰。
太小了,窄窄一道肉縫,藏在會陰裡。
蘭玉呼吸微促,李鳴爭剝開女穴,指尖碾了碾陰蒂,說:「這算是男人還是女人?」
蘭玉低哼了一聲,笑了起來,挑逗道:「那就看大少爺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了。」
李鳴爭淡淡地看著蘭玉,蘭玉眉梢眼角有幾分冷意,無所謂地說:「李聿青將我當做女人,你爹——」
他古怪地笑了一下,露出毫不掩飾的惡意嘲弄,輕聲說:「你爹將我當做菩薩,聖人。」
他話音剛落,就忍不住悶哼出聲,卻是李鳴爭將手指插了進去,蘭玉喘息著問李鳴爭,「你想將我當做什麼?」
李鳴爭沒有回答,只是探索似的,撫弄那個小小的器官,眼神清明而冷靜地看著蘭玉,半點都沒有在指奸小娘的意思。
蘭玉被弄得低低喘息,女穴纏咬著深入內裡的指節,不自覺地分泌出淫汁,沾濕了李鳴爭的手指。
李鳴爭始終很冷淡,話語也吝嗇,底下的動作卻透著股子不容反抗的強勢,他往裡又插入了兩根手指,濕滑的陰蒂也落入男人指尖,被揪著揉搓把玩。
快感自身下蔓延開來,蘭玉眼底水色氤氳,虛虛地望著李鳴爭,他伸手勾上李鳴爭的脖子,想湊過去吻他,卻被李鳴爭按住了肩膀。
蘭玉一怔,舌尖舔了舔嘴唇,不甘心,偏要支起身去親李鳴爭,一條腿也纏上他的腰。
俨然成了發騷的淫蛇,勾著男人不肯撒手,非要吸了精,飽嚐肉味兒。
李鳴看著蘭玉薄紅的嘴唇,親不著,眼角都紅了,還透著股子委屈。
蘭玉抿緊嘴唇,手中一用力,李鳴爭稍稍俯下身,蘭玉就親上了他的耳朵。
蘭玉的吐息灼熱,嘴唇滾燙又柔軟,碰了碰他的耳垂,意亂情迷一般叫他,「李鳴爭。」
蘭玉自耳朵吻到臉頰,親上嘴唇時用力咬了一下,又伸出舌尖舔了舔,聲音低不可聞,「我喜歡你。」
李鳴爭頓了頓,淡淡道:「別說話。」
蘭玉笑了一下,輕聲重複道:「我喜歡你——啊!」話沒說完,陡然變成了一聲低叫,卻是李鳴爭抽出手,一巴掌掴在陰穴。
他手掌寬大,力道拿捏得極好,穴肉都顫了顫,濺出一股水。
李鳴爭垂下眼睛,摩挲了一下指掌間滑膩的液體,不等蘭玉開口,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那處何等嬌嫩,如何經得起李鳴爭這般扇打。
不過幾下,淫竅艷紅,唇肉濕答答地外翻著,色情而可憐地貼合著男人的掌心。
蘭玉疼得厲害,掙扎著閃躲,可李鳴爭力氣大,壓著他,連氣息都不曾亂過。
蘭玉下頭被扇得紅通通得發燙發麻,他喘息裡多了幾聲泣音,鼻尖也紅了,哽咽道:「疼……李鳴爭,你混蛋。」
他這樣不痛不癢的指責,對男人來說,簡直就是勾著李鳴爭弄他。
李鳴爭突然輕了力道,按揉著那口雌穴,說:「疼還發騷?」
蘭玉眼睫毛顫了顫,底下又挨了一巴掌,忍不住叫出了聲,輕柔雨露驟然變成了迅疾的雷霆,一記又一記地鞭笞著女穴。
等蘭玉反應過來時,他竟就這麼被李鳴爭生生送上了高潮,腿根痙攣,陰莖和女穴都濕透了。
李鳴爭慢慢抽出手,看著手指尖的黏膩液體,捻了捻,仿佛還殘留著女穴的柔膩觸感。
突然,一隻腳軟綿綿地抵上李鳴爭的腰,他抬起眼睛,看著蘭玉,蘭玉道:「李鳴爭,你們李家的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李鳴爭不置可否,他要起身,蘭玉卻不讓,抬腿壓著他,埋怨道:「你都要把我打壞了,就這麼想走?」
李鳴爭說:「你想如何?」
蘭玉看著李鳴爭,赤裸的腳丫子抵著他的腰下移,不出意料地碰上男人下頭支棱著的褲襠,嗤笑道:「還當你有多正經。」
李鳴爭抓住了那隻腳踝,腳腕子伶仃纖瘦,如所想的一般,他合掌就能攥牢。
蘭玉坐起身,湊過去親李鳴爭,說:「我幫你要不要?」
蘭玉說著,伸手往他胯下探去,隔著布料,摸著男人隆起的硬物,說:「好大……」
李鳴爭眸色更沉,說:「不疼了?」
蘭玉哼笑道:「疼,肯定腫了,你個混帳手勁兒忒大,半點都不憐惜我那兒……」
他言辭露骨,又橫李鳴爭一眼,說,「可誰讓我喜歡你呢。」
「小娘疼疼你……」蘭玉聲音低啞,柔情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