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3 章
長淮緊咬著銀牙,不肯出聲。趙昀也不急,一手掐住長淮的頸子,狠狠地撞進他體內,大抽大弄間,肉體啪啪作響。
疾風驟雨般的頂撞讓長淮如同浪頭上的小舟,隨著激流上下翻滾,持續的快感從頭頂直達腳底,四肢百骸都麻了個痛快。
長淮受不住,眼睫沾滿淚水,發出的哼叫模糊不清。
復插數百回,趙昀握住他的性器,上下套弄兩下,長淮喉嚨裡滾出一聲清晰的呻吟,琅琅如玉,轉眼間精液疾射而出,噴濺在他的小腹上。
長淮全身痙攣起來,趙昀也不嫌他身上黏膩,伸手將他撈在懷裡抱著,直將他插得顫抖不休,在高潮的餘韻中久久徘徊。
趙昀舔吮著他頸子裡的汗水,道:「叫得真好聽,長淮。」
趙昀說話的氣息不如起初那樣平穩,喚他名字時,多了幾分柔情。
長淮唇哆嗦了一下,臉越發紅了,索性閉上雙目,回抱住趙昀。
喘息間,趙昀又繼續狠入深插起來,直至將陽精統統洩在他體內,才放開長淮,抽出身來。
趙昀食髓知味,後半夜又將長淮弄醒兩回,他懶得玩花樣,只顧自己身下舒爽,不大顧忌長淮的感受,中間多次聽他喊疼,趙昀做不了大善人,始終沒停,嘴上哄兩句長淮,這廝便乖順下來,忍受他的一切索求。
一直到天蒙蒙亮,長淮疲累得睜不開眼,沉沉睡去,趙昀再離開他身時,那白濁明液淋漓地淌出一片,淫靡不堪。
一夜的暢快事,趙昀醒來後,回想起昨夜長淮在他身下的情狀,不禁興致盎然。
他初到京城,皇帝御賜前朝校尉的舊府給他做宅邸,府上修葺一新,金碧輝煌,園林美則美矣,後宅中卻沒個人陪著。
趙昀本不是耽於美色之人,因常年在刀口上舔血,亦不想身有負累,所以從未置過妻室,然經昨夜一夜,長淮實在合意,不免生出帶他回府的念頭。
左不過一個小倌,縱然是上品貨色,他趙昀還能供養得起。
趙昀捻著長淮的發絲,玩兒了一陣,見他還不醒,俯身往他臉頰上親了一親,正要將他叫醒,道:「大將軍要抬舉你……」
門外則傳來隨從衛風臨的聲音:「爺,您醒了嗎?」
趙昀一蹙眉,他知衛風臨是個寡言少語的人,如非要事,絕不開口,便掀開帷帳,問道:「何事?」
衛風臨道:「太師請您過府一敘。」
趙昀手指在膝上敲了敲,沉吟片刻,回道:「好。」
趙昀只得先撂下懷裡的長淮,經人服侍著,去香室沐浴更衣。
芙蓉樓裡的小廝在一側侍奉,謹慎小心地給趙昀穿上一件黑蟒箭袖。
他腰束銀帶,頭髮高束於白翎冠中,齊眉勒著一條殷紅擂金抹額,些許碎發散下,更添了三分俊俏。
趙昀相貌本就生得豐神俊朗,又極年輕,眉眼間盡是風流,如今一穿上這箭袖武袍,格外顯得意氣風發,乍一看,定要以為這是哪个世家出身的鳳雛麟子。
可他那雙眼瞳卻是漆黑深沉,細細看進去,裡頭盡冒著寒氣,仿佛誰敢惹了他的不快,眨一眨眼,就得見著血才能罷休。
服侍的小廝討好道:「爺頭一回來芙蓉樓,小的們若有伺候不周之處,還請多擔待。」
「這裡的確是個好地方,怪不得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願意來這裡尋歡作樂。」
小廝道:「爺剛到京城不久,這裡的物事頂熱鬧好玩,只待您玩得開了,才知天宮不在天上,天宮就在凡間。」
趙昀聽他能說會道,疏懶一笑:「我是個俗人,怕在天宮裡留不住。」
小廝「啊呦」賠笑道:「將軍當是天神下凡,怎會留不住呢?您是老太師的學生,太師獨具慧眼,定不會看錯了人。這回將軍前去西部平叛流寇,屢建奇功,便可見一斑。如今在京城中,萬萬找不到第二個比您更炙手可熱的人物。」
一通溜須拍馬,連當朝太師也一並吹捧進去。
「你倒是長了一張乖嘴蜜舌。」
趙昀這話聽著似對他的奉承很受用,卻也多有譏誚。
瞧著這小廝,趙昀又想起房中那隻沒長乖嘴的貨來。
待穿戴整齊,趙昀吩咐道:「回房中伺候去,跟你們管事的說,那人我要了。」他從腰間解下一枚白玉麒麟佩,丟給這小廝,當作憑證,續道:「銀兩,儘到我府上取。」
也不問多少,便是無論多少,他都要得。
小廝忙不迭地接下,笑得眼都眯成一條縫,「不知是哪个倌兒能得將軍青眼,簡直是三生修來的好福分。」
語畢,小廝見趙昀一擺手,立即噤聲退出閣子。
衛風臨大步邁進來,雙手奉上一柄長劍。趙昀瞧了一眼,理著衣領說道:「去太師府上,還佩什麼劍?」
衛風臨低頭往後退了兩步,「是。」
待出了芙蓉樓,街上積雪已清掃過,露出青石鋪成的街面,隨從牽馬而立,在門口等候多時。
趙昀錦衣玉帶,躍馬揚鞭,馳往太師府的方向。
這廂芙蓉樓裡的小廝去到趙昀宿下的暖閣中,預備瞧瞧是哪个倌兒如此好運,攀上趙昀這等高枝,一推門進去瞧,見暖閣中空空如也,一個人的蹤跡也無。
他又忙去請示芙蓉樓的管事,管事查問過一番。
有兩個粉面小倌兒站出來,回答道,他們昨晚聽揚州商會總管的吩咐,前去侍奉趙昀,剛扶他上二樓,趙昀說要聽會子曲再歇下,把他們統統遣走了,再之後便不知道了。
點過芙蓉樓中的人,依次問了一遍,也沒尋著。
管事琢磨著,興許是哪个皮緊的貨昨夜給趙昀折騰怕了,亦或者為著其他緣由,不願到他府上去,便遲遲不出來承認。
找不出人,辦砸了事,芙蓉樓的管事只好親去將軍府賠罪,約莫到入夜時分,才等到趙昀回府。
趙昀下馬,府上老僕人拎著燈籠在前方,提醒他:「將軍小心台階。」
管事在中庭候著,見到趙昀,熱臉迎上去,先是寒暄過一通,又支支吾吾地將事情原委說了,問道:「將軍可記得他叫什麼名字,或者什麼樣貌?不是小人誇口,芙蓉樓裡每一個人我都記得,是那廝忒不懂規矩,回頭調教乖順了,再給您送到府上,必教將軍滿意。」
「我的人,用不著你教。」
趙昀甩著手裡的馬鞭,想他昨夜是給長淮吃了不少苦頭,說不定這會子又拈巴上了,跟他拿喬作勢。
趙昀道:「叫長淮。去將人找來,綁也綁得,別弄傷了他就是。」
那管事的一聽,疑了疑,半晌不語,回想半天才試探性地問道:「您沒記錯?」
趙昀:「怎麼?」
管事見趙昀臉色不悅,將頭伏得更低,「將軍赎罪。這無論是哪个長字,還是哪个淮字,都萬萬不可能是芙蓉樓的人。」
趙昀問道:「何解?」
「芙蓉樓專做京城達官顯宦的生意,因此,娼妓小倌一流的賤名從不能犯著貴人的名諱。這世家大族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小人不敢說全認得,卻也十有八九。‘長淮’正犯名諱,絕無可能是芙蓉樓裡的人。」
趙昀聽明白了,再問道:「犯了誰的名諱?」
管事的面容嚴肅起來,似乎僅僅是提到那人的名字都要抱有萬分恭敬。
他道:「正則侯,裴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