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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第二日,鍾毓琰派了幾隊兵將巫咸國滯留在言靈國邊界地區的散兵都給殺了,屍體被送到了陳唐面前。

這一舉動徹底惹怒了陳唐,當即宣布要與言靈國開戰。

……

主帳內,鍾毓琰坐在首位,聽著下面的將領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不可開交。他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也不知道聖上是怎麼想的,派這麼一群‘蟹將’來協助他,要不是看在爺爺和聖上的面子上,他早就半道讓他們都打道回府了。

「要俺老張說,咱就直接幹他丫的。來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誰怕誰啊!」

「你這叫莽夫,不是來打仗的。還什麼‘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你以為是殺豬啊?人家巫咸國的兵是什麼啊,那個個都是馬背上長大的彪形大漢,就咱們這幾個,雖然不是小胳膊小腿的柔弱書生,但真要直面而抗,咱們確實一點勝算都沒有。」

「怎麼可能?你都沒有跟他們打過就在這開始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鍾毓琰和南蘭腦袋嗡嗡的。

鍾毓琰實在忍不住了,怒極拍桌道:「都給本將軍閉嘴!」

場上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將士都閉上了嘴,雖然看向對方的眼神仍有怒意,一副‘不吵出個結果來就不罷休’的樣子,但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鍾毓琰見所有人都不再出聲,右手手指有規律地輕叩著桌面,「今日你們先回去吧。」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出去。

眾將領沒有辦法,只得聽命先退了下去。

鍾毓琰揉著太陽穴,心裡暗罵著曹修之和江玄,竟然以得病為由推了這任務,明明前一天晚上還在他的府里喝得甘暢淋漓的,怎麼沒過幾個時辰這就突然得病了?

鍾毓琰輕哼了一聲,便起身拿出地形圖來看。

言靈國與巫咸國這一代的交界處正是一片半米多高的雜草地,過了這片草地,快到藍熙國邊界便是極其狹窄的峽道,若是能加以利用……

鍾毓琰手指掠過這片區域,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的雛形。

「安楠,你過來。」鍾毓琰對著身後一直站在角落裡的南蘭招了招手,他對南蘭說:「對這一戰,你有什麼看法?」

南蘭驚訝地指了指自己,問道:「我?」

鍾毓琰點了點頭。

南蘭走到鍾毓琰身邊,鍾毓琰問道:「剛才他們的話你也聽見了,你能想出什麼法子獲勝嗎?」

南蘭看著鍾毓琰,心道:我就是個小反派,在關鍵時刻捅你一刀促進主角感情的,讓我來幫你們打仗?開什麼玩笑!

南蘭百般不情願,更不想在鍾毓琰面前刷過多的存在感增加戲份,於是便杵在那裡半步不動。

「怎麼?讓你過來你就過來,磨磨蹭蹭的像什麼樣子。」

南蘭嘆了口氣,不情不願地慢慢從角落移到了鍾毓琰旁邊。鍾毓琰指著地形圖對南蘭說:「你來說說,這一仗我們該怎麼打?」

嗯……南蘭右手摸著下巴,左手做環臂狀支撐著右手,看著面前鍾毓琰指著的地方,道:「這一帶地形很特殊,前面是一大片草地,後面又是峽谷,這等絕佳的位置,不請君入甕真是可惜了。」南蘭看向鍾毓琰,突然明白過來什麼:「將軍你早就知道了?」

鍾毓琰難得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來。這幾天相處下來,鍾毓琰並沒有在南蘭身上發現任何異常,於是對他表現出了極大的信任,讓所有人都認為南蘭現在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而且就算把所有人都轟出去了他也不會讓南蘭出去,這就是最大的信任。如果南蘭真的是巫咸國的奸細的話,他一定會選擇另外一條道路,一條看似對我們極為有利但最終結果還是敗的路。

「為什麼不走水路?」鍾毓琰看著他,指了指在草地遠處的一條河道。

南蘭搖了搖頭,一臉嚴肅地看著鍾毓琰,分析道:「水路之戰確實對我們有利,雖然巫咸國地處西北,會水的人並不多。但如果我方將士跑到船上,難保在巫咸國放箭的時候我軍將士能夠不至於損傷太多,而且這條河流,水流湍急,即使是水性很好的人也難保不會被沖走,這太過冒險。」

鍾毓琰贊同地點點頭,「確實如此,安楠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鍾毓琰將地圖捲起來,對南蘭說:「在我這當個服侍人的僕從太過屈才了……」

南蘭聽見他說這話,吞了吞口水,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不如,你來做本將軍的軍師如何?」鍾毓琰上前一步,拍了拍南蘭的肩膀說道。

南蘭:「……」他可以不當嗎?

在南蘭還沒從劇情的轉變中反應過來的時候,鍾毓琰又向南蘭發布了一個‘好消息’:「既然已經是軍師了,那不如,這一仗讓你來領兵如何?」

「……」他就知道這大老闆絕對沒啥好心思,給反派個糖再給人家一大耳光子,擺明了還是不信任他。行吧行吧,讓我上我就上唄,反正也就是個假打,他怕什麼。

「行了,現在仔細和我說一說這個計策的詳細內容吧,究竟是怎麼個‘請君入甕’法。」鍾毓琰說道。

南蘭點點頭,說道:「將軍每次的打法都是出其不意,往往是在最不可能的情況下,棋走險招用以制勝。這一次,他們一定會認為將軍您會在最不可能設伏的草叢進行埋伏,所以他們在那裡一定會提高警惕。一旦兩國打起了持久戰,我國士兵必然處於下風,糧草雖然不用擔心,但巫咸國畢竟處於蠻荒之地,蠻夷之人與我們必然不同。一場戰爭打下來,我國士兵必然精力損耗極大,這時他們再進行偷襲,我軍必然會被擊潰。」

南蘭打開地形圖,一邊指著一邊對鍾毓琰說,那認真的神情將鍾毓琰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去。

「所以……」南蘭抬起頭,目光從地形圖上移開看向鍾毓琰,發現鍾毓琰一直盯著自己,「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飯粒?什麼都沒有啊。

他伸出手在鍾毓琰眼前晃了晃,「將軍?」

鍾毓琰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掩飾剛剛的走神:「所以什麼?你繼續說。」

「所以,我們要把他們引到這裡。」南蘭指了指峽道邊緣的森林,「這裡才是最佳地點。」

「為什麼要在峽道末端設伏,而不是在中間?」鍾毓琰指著峽道的中間問道。

「不是設伏,而是等他們到達那裡我們再進行攻擊。」

「你的意思是……」

南蘭笑了笑:「做好了甕,當然得配個蓋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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