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界保險公司，招聘銷售員一名，底薪10年法力每月……」
「修仙俱樂部，招聘安保人員一名，要求：100~300年修仙經驗，能徒手對付成精動物……」
「黃泉路電玩城，招聘收銀員一名，要求：熟悉冥幣單位換算……」
「超自然事件研究中心，招聘風水師一名，要求：會驅鬼辟邪、看風水、定龍脈……」
……
蔣旭一連翻了好幾頁，發現所有的招聘信息都是這種奇葩無厘頭的內容。
怎麼回事？難道我進了假的招聘網站？
關掉網頁，重新打開登錄帳號，結果電腦上顯示的仍舊是那些千奇百怪的招聘信息。
蔣旭以為自己電腦中病毒了，於是打開殺毒軟體，結果掃描了半天，並沒發現任何問題。
「一定是招聘網站抽了，算了，等我明天起來再弄吧……」
困意襲來，蔣旭揉著太陽穴，伸手將電腦關了朝後一倒躺在枕頭上。
……
這一覺，蔣旭睡得很沉。
但同樣，他睡得也非常的踏實。
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麼舒服了，蔣旭不知道是因為昨晚出門折騰得太累，還是因為其他別的什麼原因。
起床，洗漱，燒一壺熱水。
不知為何，蔣旭發現今天電水壺裡面的水也格外的好喝，每一口隱隱約約都帶著甘甜。
蜗居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公寓，透過狹小的窗戶，沐浴在清晨的陽光裡，吹著空調、喝著熱水……
如果錢包再鼓點兒，那就完美了。
一想到自己連下個月房租都沒著落，蔣旭一早晨的大好心情瞬間無影無蹤。
他從一片狼藉的地上翻出一桶沒開過的泡麵，面無表情地打開、擠醬、倒熱水……
做完這些，蔣旭打開電腦，準備找工作。
三流大學、冷門專業、無特長無亮點，除了幾個搞傳銷的給蔣旭打過電話以外，再沒有正經公司聯繫過他。
機械化地打開網頁，結果蔣旭發現，招聘網站還和昨晚一樣，全是些自己看不懂的信息。
「靠，搞什麼灰機，網站抽了也不知道修復一下，真垃圾……」
無奈之下，蔣旭打開百度，搜索了另外一家招聘網站。
結果這家網站不但招聘信息抽了，二手物品交易頁面也抽了。
「出售民國招魂香爐一個，乘風真人滴血開光，招魂千次……」
「現有一雷劈木八卦印，寒玉金漆攜成，通體以破滅金剛咒加持覆蓋，一口價100000……」
「出售百年水飛朱砂一罐，可驅邪避祟、畫符定咒，一口價……」
蔣旭嘴角抽了抽，雙手狠狠砸了下鍵盤。
「這都什麼jb玩意兒！還讓不讓人好好找工作了！」
一氣之下，蔣旭關了電腦躺在床上玩起手機。
打開直播軟體，他想看看有沒有搞笑的主播在線。
結果整個手機螢幕全是一些穿古代衣服的怪人。
蔣旭隨手點開一個id叫「東海龍王」的人，就見他竟然虛浮海面上，自己舉著手機比劃著剪刀手。
「老鐵，雙擊666，沒毛病！」
說完，「東海龍王」一張嘴，一道水柱從他嘴裡噴出來，蔣旭瞬間被這五毛錢特效逗樂了。
不光是這一位奇葩，蔣旭發現還有很多像「東海龍王」一樣奇怪的人在直播。
「哪吒」直播踩風火輪搖乾坤圈。
「雷公電母」直播花式雷電秀。
「月老」直播現場紅繩接姻緣。
「哼哈二將」直播仙界bbox串燒。
蔣旭饒有興致地看了好半天，他不知道直播平台從哪兒找來這些群眾演員扮神仙。
不過好在特效不錯，他就跟看電影似的看了半天。
但這種古裝表演還是讓人有些審美疲勞，蔣旭打了個哈欠覺得有些沒意思，於是他把直播軟體關了，打開微信，百無聊賴地刷著朋友圈。
「這……這都是誰啊？」
蔣旭看到朋友圈那些好友，根本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也都像剛才直播軟體裡的人一樣，全體模仿神仙的樣子。
千奇百怪的自拍、文言文式的說話方式，這讓蔣旭一臉懵逼。
他把手機重啟了一遍，結果再進去仍然是一樣的結果。
接下來，蔣旭又不信邪地打開qq和其他社交軟體，發現有的軟體要麼是空白，要麼就是和微信一樣，全都是一些「高仿」神仙。
「真是見鬼，互聯網全體中毒了？」
想到這裡，蔣旭把角落裡那大腦袋電視插上了電源。
這大腦袋電視從他搬進來到現在沒開過幾次，雖說這電視年頭很久，不過畫質倒還清晰，閒著無聊的時候，蔣旭會打開消磨消磨時間。
電視螢幕亮起來，一個蒼勁有力的老人聲音慢慢響起。
「電視機前的諸位道友們，大家上午好，歡迎收看由老夫主持的探險解密類節目探索發仙。」
畫面中，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穿著白色長袍，背景是古代的那種亭台樓閣。
蔣旭嘴角抽了抽，趕緊換了個台。
「七仙女為何深夜不敢出門？嫦娥內衣為何頻頻失竊？哮天犬狗糧被偷吃到底是道德淪喪還是心理扭曲？請觀看今晚同一時間播出的大型紀錄片南天門往事。」
忍不了，換台。
「春天到了，萬物復甦，又到了神獸們交配的季節……」
換台。
「根據本台記者報導，今年蟠桃的收成較比往年下降了三個點，人參果產量增高……」
蔣旭一連換了好幾個頻道，結果一切綜藝節目和電視劇也都和直播軟體的情況如出一轍。
關掉電視，摸出煙叼在嘴裡，蔣旭好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今天的一切，都不正常了。
難道是我在做夢？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和古裝劇聯繫在了一起？
抽了幾口煙，蔣旭還是一臉糾結琢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互聯網和電視台搞活動？
還是說今年主打古裝劇？
可這也犯不上連微信、qq都跟著掺和進來吧？
正當蔣旭苦思冥想的時候，電話不合時宜地震動起來。
「嗡……」
蔣旭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八成又是詐騙電話或者是賣保險的。
「喂，誰啊。」蔣旭沒好氣地問道。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很好聽的女人聲音。
「你好，請問你是蔣旭嗎？」
「是啊，你有事？」蔣旭語氣稍緩。
「我在網上看到你的履歷，覺得你特別符合我公司的標準，請問你目前還在找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