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娘
[丹娜莉的視角]
我等待著,站在我繼母身邊的男人從我和我父親之間來回看。
「既然新娘已經確定了,我會在外面等著。」來接我的男人這麼說完便離開了。
直到他走遠後,我父親才伸手痛苦地抓住我。
「你最好別給我搞砸這件事。」他低聲威脅,開始拖著我上樓,朝我的房間走去。「這次訂婚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非常重要。所以他是把我當作一筆生意來滿足他的貪婪。老實說,我不應該對這一切感到驚訝。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會期待從一個永遠不會改變的人那裡得到什麼。
「現在去收拾你的東西。」他宣布,將我推進房間。「別想逃跑。」
「我也逃不掉。」我喃喃自語,這讓我父親衝進房間,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注意你的語氣。」他低吼,跪下來,讓他的目光與我的鎖定。「你要嫁的男人是水晶牙的未來首領。你知道如果你試圖逃離這場婚禮會發生什麼事嗎?」
我顫抖著,感覺血液變成了冰,終於有機會處理我未來丈夫的身份。
水晶牙的未來首領,羅斯科·托雷斯。他是一個無情的人,對任何人都不會手下留情,甚至包括他的家人。據我所知,如果有人在他身邊稍有越界,他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們。
除了無情,他還是一個強大的首領,是幾百年來最強大的存在。人們說這就是他如此危險的原因,因為他總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真正力量。只要一個失誤,任何在他範圍內的人都會被殘忍地屠殺。
難怪我父親不想讓安娜斯塔西亞嫁給他,儘管他是理想的丈夫人選。他明顯表明她是他唯一真正關心的女兒。
「別光坐著。」我父親現在厲聲說,把我從思緒中拉回現實。「起來收拾東西。」
我點點頭,慢慢站起來,試圖忽略從安娜斯塔西亞房間傳來的笑聲。我確信她現在心情特別好,因為我基本上是被送去送死。
「現在!」當我沒有動作時,我父親咆哮道。「別告訴我你在這個時候還想反抗。」
反抗。也許那是我想做的事情。天啊,如果我現在就試圖逃跑會有什麼不同嗎?只要跳出窗外,墜落到地面就行了。如果摔下來沒有嚴重傷害我,之後我會受到的毒打也會。
也許如果羅斯科看到他的新娘這副模樣,他會感到厭惡然後……
「別想。」我父親警告道,讓我嚇了一跳。
「我什麼都沒做。」我慢慢說。「我只是在想我應該帶什麼。」
「你在想逃跑。我能從你那該死的眼睛裡看到逃跑的渴望。」他繼續說。「但你要知道,如果你敢逃離這場婚姻,我就會處理掉這個。」
說著,他走向我的梳妝台,猛地拉開頂層抽屜。
「不!」我驚呼,衝上前試圖阻止他。「別碰那個!」
「聽著我說。」我父親低吼,將我推倒在地,抓起我小心藏好的骨灰罈。「你會完成這場婚姻,聽見了嗎?如果你在合法結婚前試圖做任何事,我就會毀掉這個!」
毀掉這個……他竟然稱我母親的骨灰罈和骨灰為「這個」。他甚至不承認那是他曾經愛過的女人。對他來說,她只不過是用來威脅我的工具罷了。
「我明白了。」我慢慢地說,明白他已經把我困住了。「我會乖乖去水晶牙,嫁給羅斯科,所以請你……」
「這段時間我會保管這個。」我父親反駁道。「等你結婚後,我再考慮還給你。」
說完,他轉身離開房間,而我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怎麼可能一個開始得如此完美的日子會以這樣的悲慘結束?是我前世做了什麼孽才會遭受這一切,還是這一切早已計劃好,所以才會如此完美地同步發生?
「我得起來。」我低聲說,知道如果我拖太久,我父親會來找我。
慢慢地,我站起來,走向梳妝台。只有在確定走廊上沒有人後,我才拉開剛才我父親翻過的抽屜後面的鬆動木板,直到我看到我要找的東西。
「對不起,媽媽。」我低聲說,抓起那個小袋子,緊緊地抱在心口。「我沒能保護你,但至少我保護了這個。」
低頭看著,我輕輕打開袋子,將裡面的東西倒在手掌上,確認一切都還在。
這個懷錶是我母親去世後我唯一能保留的東西,因為我不信任任何人不會對它做什麼,所以我一直把它藏起來。現在,它是我唯一剩下的母親的遺物。
把懷錶放回袋子裡,我開始收拾,只拿需要的東西。收拾完後,我走出房間,但在一隻手伸出來抓住我時停了下來。
眼睛睜大,我試圖忽略身後熟悉的能量,而我內心的一切都在尖叫著要他抱住我。
「你需要什麼嗎?」我輕聲問,不想被這樣發現。「還是你打算把那把刀插得更深?」
「丹娜莉,」亞歷山大慢慢地說。「對不起,我只是……」
只是什麼?被和安娜斯塔西亞在一起的想法所吸引?被勒索?還是……他一直在利用我來接近安娜斯塔西亞?
「她是我的伴侶。」他痛苦地繼續說。「而我只是……」
「別說了。」我低聲說,感覺最後一絲冷靜正在崩潰。「什麼都別再說了。」
他的伴侶。安娜斯塔西亞是他的伴侶,而我只是他消磨時間的對象。他對我說的那些漂亮話都是謊言,只是為了在找到命定之人之前利用我。
「別擔心。」我說,甩開他的手。「我們早就知道這種事可能會發生。」
說話時,我轉過身,確保表情保持溫和。
「我想我們都應該祝賀彼此。」我繼續說,直視他的眼睛。「你找到了你的伴侶,而我要結婚了。看來,最終命運確保了我們都得到了幸福。」
此時,淚水已經順著我的臉頰流下來,儘管我知道應該試著止住它們,但我做不到。
「對不起。」亞歷山大再次說,痛苦地看著我。
「是啊,我也是。」
說完,我轉身走下樓梯,我知道我父親一定在等我,當我找到他時,他只是瞥了我一眼。
「準備好了嗎?」他問,目光轉向我的包。「這是全部了嗎?」
「是的。」我麻木地回答。「我準備好了,請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