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終極告
伊薇
今天早上老闆叫我進他的辦公室。當我走進去時，胃裡的恐懼感越來越強，因為賈斯柏也在那裡。
「辛克萊小姐，」他簡單地說。「摩根先生，我叫你們兩個來這裡是為了討論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我不能同時擁有兩個實習生。你們其中一個必須離開。」
我對他的話感到不滿。
「我留下來的那個人必須展示出超越我們對實習生期望的客戶開發知識。誰能帶來下一個大客戶，誰就能留在這裡。另一個人就得走。」
賈斯柏在我旁邊得意地笑了。
「當然，先生，」他說。「一切都要做到最好，不是嗎，伊薇？」
我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怒火開始沸騰。
「絕對沒錯，」我假裝甜美地說。
「我希望在三天內看到你們的客戶資料，」老闆說。「我期待看到你們能帶來什麼。」
一走出他的辦公室，賈斯柏又開始他的垃圾話。
「準備輸吧，伊薇，」他帶著嘲笑說。
「我不會輸，」我驕傲地說。
「別自欺欺人了，」他冷笑。「我知道你一個客戶都沒有。當你是你，生活一定很艱難。」
「哦，是嗎？你有什麼是我沒有的？」我雙臂交叉問道。
「我家擁有世界上最大的航運公司，」他平淡地說，挑著指甲。
「那是懦夫的出路，」我冷笑。
「這不重要，」他迅速說道，臉上掛著笑容。「客戶就是客戶。這不是你知道什麼，而是你認識誰。當你什麼都沒有時，聰明也沒用。我掌握了一切。」
我感到胃裡一沉。我討厭他說得對。賈斯柏是我最討厭的人名單上的第二名。這意味著他是第一名的失敗者。
真是太合適了。
「你最好放棄，」他壓低聲音說。「很明顯你不屬於這裡。你永遠不會明白如何應對那百分之一的人。看看你，還用膠帶修補你的高跟鞋。」
我的下巴緊繃。「你嚇唬我的企圖最多只是幼稚。我建議你專注於你的客戶。」
我大步走回我的小隔間，意識到我的高跟鞋在我腳下搖晃。我詛咒自己，感到臉上爬上了尷尬。
天啊，我真是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感覺就像我掉進了深水區，沒有救生圈。
我沒有讓他的話動搖。我繼續聯繫和尋找老闆夢寐以求的客戶。
我只需要繼續找下去。
當一天結束時，我感到第一次的挫敗感。沒有一個人有興趣。就像沒有人願意靠近我十尺之內。我會懷疑是同事的破壞，但有些東西告訴我賈斯柏對自己的能力太有信心，不會想多花力氣。
所以我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我的手機開始震動。我從包裡拿出來，看了一眼屏幕。
是艾莉亞。
我接起電話，把手機貼在耳邊。「嘿。」
一秒鐘內，我只能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輕輕抽泣聲。「嘿，」艾莉亞重複道。她的聲音顫抖而輕柔。
我皺起眉頭。「怎麼了？」我擔心地問。「艾莉亞，發生什麼事了？」
「他甩了我，」她哭喊道。「萊恩甩了我！」
我深吸一口氣。「艾莉亞，我很抱歉，」我歉意地說。「我能做什麼？」
她的抽泣聲變得更大。「我不想一個人，」她低聲說。
我迅速點頭。「不，絕對不會。來我這裡，」我催促道。「我們可以點外賣，開瓶紅酒。也許看部電影？」
艾莉亞悲傷地笑了。「你真是太好了，伊薇，」她疲憊地說。「你下班了嗎？」
「是的，」我回答。「我正要上電梯。」
「好吧，」她又抽泣了一下。
「我很快就會見到你，」我溫柔地保證。
「好吧，再見。」
她掛斷電話，我加快腳步趕回家。我現在叫計程車的技術已經好多了。以前的我可沒這麼果斷。一上計程車，我就馬上下單我們最愛的義大利餐廳。我點了所有的東西——披薩、義大利麵、沙拉，應有盡有。
所有的食物都預計在我到家的時候送達。
當我走進我那破舊的小公寓時，我踢掉高跟鞋，隨手把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
這時門鈴響了，我跑去開門。淚流滿面的艾莉亞站在門口，還在擦拭她濕潤的臉頰。
「快進來，」我趕緊說，用溫柔的手把她迎進來。「發生什麼事了？」
「他說他要‘自我提升’，所以分手了，」她用手指比劃著說。「但我們都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我感到有些愧疚，因為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那是什麼意思？」
艾莉亞再次崩潰，無法控制地哭泣。「我會孤獨終老！」
「哦，不會的，寶貝，」我輕笑著說，將她拉進懷裡。「你不會孤獨終老的。你永遠有我。」
老實說，如果有人會孤獨終老，那可能是我。
「我討厭男人，」她沮喪地抱怨。
「我也是，」我輕聲承認。「賈斯柏今天真是個混蛋。他是我黑名單上的第二名。」
「你從來沒告訴我誰是第一名，」艾莉亞幾乎帶著懇求的眼神說。
「那不重要，」我疲憊地嘆氣。「男人總是很糟糕。」
艾莉亞呻吟道。「我意思是，為什麼他們不能都像提摩西·海斯那樣，」她抱怨道。「他真是太帥了。唉。」
那個名字就是我的第一名。
「是啊，」我沙啞地說。「那會很……有趣。」
我讓她坐在沙發上，扔給她一條毛毯。
「謝謝，」她感激地說。「你不必這樣做的，你知道嗎。」
我輕笑。「其實我也需要這樣，」我承認。「最近事情很艱難。」
「怎麼了？」她問。
「沒什麼，只是工作，」我含糊地回答。她不需要在她的問題上再加上我的問題。
「伊薇，你知道你也可以跟我說，」她懇求地說。「今晚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吐苦水。」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敷衍地說。「我只是累了。」
「伊薇——」
「我只是不要你捲進來，」我尖銳地說。我後悔了，話一出口就後悔了。「艾莉，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沉默了一會兒，眼中充滿了傷心。「沒關係，」她終於說。「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不必一個人解決所有問題。我是你的好朋友，我也只是想幫助你。你工作這麼努力，幾乎要崩潰了，而我只能坐在旁邊看著你把自己撕裂。」
我靜靜地吸了一口氣。艾莉亞是唯一一個真正擁有金子般心腸的人。她有時候會有點混亂和無序，但她的心意是真誠的。她至少應該知道為什麼我會這樣。
「我知道你擔心我，艾莉，」我開始說，輕輕地吞咽了一下。「但這是我需要自己完成的事情。」
艾莉亞靜靜地點頭。「你需要學會放鬆。跟我一起去看雷霆隊的比賽吧，」她天真地懇求道。「這是我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我希望能坐在玻璃座位，這樣我就能近距離看到海斯。」
我嗤之以鼻，翻了個白眼。「讓我看看我的日曆，」我讓步道。
她繼續用小狗般的眼神看著我。「拜託？」
我快速查看了一下，艾莉亞生日那天沒有任何衝突。
「唉，好吧。你贏了。我會去的，」我笑著說。
她拍了拍手。「你知道我愛你，」艾莉亞笑著說。
儘管我很喜歡讓艾莉亞開心，但焦慮感在我心中湧動。我將自願把自己置於我的死對頭的近距離範圍內。
天啊，保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