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愛待售
~ 奧黛麗 ~
奧黛麗在觸碰的瞬間顫抖了一下。那是電流嗎？
卡斯皮安注意到她的呼吸變得急促，抬頭用半閉的眼睛看著她。她立刻感到一陣壓迫感，迅速地把手抽回來。是的，感到壓迫，但也有點...興奮？
「抱歉我們來晚了，」基利安咳嗽了一下，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我們剛從上海趕來，有些事情要處理。」
「別再談公事了，我們在派對上，你會把這位漂亮的小姐無聊死的，」卡斯皮安開玩笑地抱怨道。
「卡斯，」基利安責備道。
「怎麼了？這是真的。」
基利安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他轉向奧黛麗說：「請原諒我哥哥，他有點...粗魯。」
卡斯皮安嘲弄地哼了一聲，說：「請原諒我弟弟，他是個混蛋。」
兩兄弟互相瞪了一眼，似乎想要揍對方一拳。奧黛麗覺得這情景有些好笑。這兩個大男人在她面前像幼稚園的小孩一樣爭吵。她嘴角微微上揚，忍不住輕笑出聲。
「看哪，她覺得我們很有趣，」卡斯皮安評論道，奧黛麗趕緊用手捂住嘴，試圖止住笑聲。
「請隨意笑吧。我哥哥真是荒唐，」基利安對奧黛麗點了點頭，卡斯皮安則瞪了他一眼。
「奧黛麗小姐，原來妳在這裡。我到處找妳呢，」琳達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讓三人都轉過身去。「肯尼迪家的人已經到了，他們很期待見到妳。」
「我馬上過去，琳達，」奧黛麗對女僕點了點頭，琳達迅速離開。范德比爾特兄弟盯著她的眼神讓她感到有些害怕。
「妳邀請了肯尼迪家的人？天啊，他們真是一群混蛋，」卡斯皮安冷笑道。
「該死的，卡斯。你這張嘴。我為什麼要帶你來？」基利安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轉向奧黛麗說：「這還是他清醒的樣子。想像一下他喝醉了會怎樣。」
「我喝醉了更有趣，相信我，」卡斯皮安勾住他哥哥的脖子，基利安則給了他一個無聊的眼神。
「那個，」奧黛麗怯生生地說，「我想我應該帶你們去派對。跟我來吧。」
奧黛麗轉身帶著兩兄弟朝餐廳走去。她心想，逃跑的計劃泡湯了。但在她走回去的路上，總覺得有人在看著她。范德比爾特兄弟的目光一直盯著奧黛麗的背影，這讓她感到很不自在。
他們在看我的屁股嗎？
不想繼續這個念頭，奧黛麗本能地轉過身說：「好了，我們到了，請隨意享用晚餐和香檳。」
奧黛麗正準備離開兄弟倆的身邊，卡斯皮安卻擋在她面前，阻止了她。「妳要去哪裡？」他問道。
「……去迎接其他客人。」
「但我們也是妳的客人啊，」他反駁道。
奧黛麗吞了吞口水。卡斯皮安的直率讓她有些不習慣。
「卡斯，你為什麼要這麼為難她？」基利安責備他的哥哥。
「我沒有，我其實是在幫你忙，」卡斯皮安的目光沒有離開奧黛麗。
「幫什麼忙？」奧黛麗問道。
「如果妳在跟我們說話，就不用跟其他這些人說話了，」卡斯皮安指了指那些等著跟她說話的男人們。「我是在救妳免於一堆無聊的對話。」
雖然奧黛麗不想承認，但卡斯皮安說得沒錯。她環顧四周，所有這些男人都像瘟疫一樣等著她。沒有人敢靠近她，因為他們看到范德比爾特兄弟在跟她說話，寧願等著。
兄弟倆盯著房間裡所有人的眼神有些嚇人。沒有人敢回望他們。
「嗯，謝謝你吧。你就像現代的白馬王子，」奧黛麗忍住笑。她帶著諷刺的語氣說，但卡斯皮安毫不在意。
他歪著頭，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說：「嗯，妳很有個性。我喜歡。」
奧黛麗完全沒料到這一點。她迅速移開視線，希望他沒看到她臉頰泛紅。
「那個，我可以給你們拿點什麼喝的嗎？」她低聲說，試圖轉移話題。
「我們沒事，謝謝，」基利安回答。
「嘿，基利安，你不覺得這個派對有點奇怪嗎？」卡斯皮安對他哥哥說。
「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這裡的女生都去哪了？」
「你沒看邀請函吧？」
「那就是為什麼我需要你。」
基利安搖了搖頭，回答道：「卡斯，這基本上是奧黛麗重返上流社會的第二次亮相派對。她在這裡是要介紹給她的追求者。」
「哦，所以他們在拍賣妳？」卡斯皮安轉向奧黛麗。
「卡斯，」基利安低聲說，擔心奧黛麗會被冒犯。
「別擔心，他說得對，」奧黛麗承認，「我就是那匹被拍賣的馬。」
奧黛麗再次環顧房間，搖了搖頭，難以置信。她覺得父親的行為簡直是侮辱和羞辱。但她在父親面前毫無力量。像她這樣的女孩能做什麼呢？她問自己。
「那麼，有哪位紳士吸引了妳的注意嗎？」基利安跟隨她的目光問道。
奧黛麗搖了搖頭。「一個也沒有。」
「嗯，妳的品味比我想像的要好，」卡斯皮安插話道。
「看看你在談品味，」基利安嘲笑地哼了一聲，然後轉向奧黛麗說：「這傢伙睡遍了整個紐約市。」
「不是整個城市。布朗克斯、皇后區和史泰登島除外，」卡斯皮安開玩笑道。「而且你這個和維多利亞的秘密模特約會的人，你知道她腦袋裡裝的是鳥屎吧？」
「別這樣說卡拉，卡斯，」基利安嚴厲地說。
「隨便你，情聖，」卡斯嘲弄道。「你真是被她牽著鼻子走，真噁心。」
「嘿，至少我有高質量的伴侶，」
「你叫那個高質量？」卡斯皮安嗤之以鼻。「而且，我更喜歡數量勝過質量。」
奧黛麗注意到這段對話。她從中學到了很多關於這對兄弟的事情。到目前為止，她知道基利安在和一位名叫卡拉的維多利亞的秘密模特約會，而卡斯皮安則是個絕對的花花公子。
「那妳呢？妳更注重質量還是數量？」卡斯皮安轉向奧黛麗，打斷了她的思緒。
「什麼？」她張大了嘴。
但在兄弟倆能回答她之前，一個瘦削、黑髮戴眼鏡的年輕人走近他們三人。他顯得非常緊張。整晚他都想和奧黛麗說話，但一直沒有機會。奧黛麗總是被其他追求者包圍著，所以他認為這是他的機會，現在或永遠不會有了。這個年輕人顯然是新來的，因為他沒有注意到自己打斷了范德比爾特兄弟的談話。如果他知道，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嗨，奧黛麗？我叫卡特·羅德斯，」他的聲音顫抖著，伸出手，「我希望我們能有機會聊聊……」
「她在跟我們說話，白痴，你瞎了嗎？」卡斯皮安咆哮著，站在奧黛麗和可憐的卡特之間。
卡斯皮安和基利安站得筆直，戰略性地將奧黛麗從外界的注意力中遮擋起來。卡斯皮安惡狠狠地瞪著卡特，基利安則歪著頭，等著卡特做出反應。
「嗯……我只是……對不起，」卡特結結巴巴地說。
「去別的地方道歉吧，」基利安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一個八度。連奧黛麗都被他嚇到了。
「…對，對不起，」卡特迅速退後，幾秒鐘內就消失在視線中。
這還真方便，奧黛麗心想。兄弟倆隨即轉回來面對奧黛麗。卡斯皮安又朝那群男人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彷彿在告訴他們不要靠近。
「我可以問你們一個問題嗎？」奧黛麗突然說道。
「問吧，」基利安回答。
「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她指著基利安，「而你對娶我沒興趣，」她指著卡斯皮安。「那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兄弟倆交換了一個眼神。基利安然後轉向奧黛麗說：「希望這不會冒犯妳，但我們只是奉父母之命來的。」
「那你怎麼知道我對娶妳沒興趣？」卡斯皮安插話道。
「哦，我不知道，所有那些關於數量的談話？」奧黛麗給了他一個無聊的眼神。「而且你一來這裡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女生都去哪了』，」她模仿著他嘲弄地說。
「哇，真是的，」卡斯皮安忍住笑。「妳真是個天才。」
「說實話，你只是非常容易被看穿，」奧黛麗反駁道。
「哇，不錯，」基利安笑著舉起手要和奧黛麗擊掌。奧黛麗和他擊掌，笑了起來。她現在感覺和兄弟倆在一起輕鬆多了，感覺他們真的可以成為朋友。
「好吧，現在我真的喜歡妳了，」卡斯皮安挑釁地說。
「隨便啦，」她翻了個白眼，笑了起來。此刻，他們對她來說不再那麼具有威脅性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奧黛麗享受著范德比爾特兄弟的陪伴。卡斯皮安和基利安繼續互相取笑，奧黛麗笑得合不攏嘴。但再怎麼有趣，笑聲過了一段時間後也漸漸消失了。他們仍然站在一個充滿無聊人的房間裡，沒有人在乎。
「嘿，公主，無意冒犯，妳很有趣，但妳的派對真是糟透了，」卡斯皮安嘆氣道。
「我知道。相信我，我也不想在這裡，」奧黛麗回答。
「那麼，有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基利安問。
「比如哪裡？」奧黛麗反問。
「上面怎麼樣？」卡斯皮安點了點天花板。
三人抬頭看向天花板。她家的聯排別墅有一個屋頂露台，但奧黛麗從來沒上去過。那是房子裡幾乎未曾使用的部分。
「你們是說屋頂嗎？」她問他們。
兩個男孩沒有用言語回答她，但他們迷人的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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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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