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昆恩)
窗外的天際線景色總能讓我冷靜下來。一隻手掌貼在窗戶上，另一隻手抓著一頭金色的捲髮，我看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這種忙碌的景象總是能幫助我思考。今天早上，我因為一項商業併購而感到壓力山大。
低頭看著正在忙著用嘴伺候我的女人，我腦子裡想的全是今天稍晚的會議。這個小小的減壓方式能讓我度過這個早晨。我的秘書這幾個月來一直用挑逗的眼神看著我。我終於屈服於本能，叫她進了我的辦公室。
希拉莉帶著笑容搖曳生姿地走進了我的辦公室。
她的呻吟對我毫無影響，但她貪婪地舔著我的陰莖卻讓我感到愉悅。這就是我現在唯一能感受到的，純粹的肉體快感。沒有任何情感聯繫。只是和那些撲向我的女人進行火熱的性愛。她們都是些愛錢的女人，但正好滿足了我的需求。
隨著一聲低吼，我的精液射進了她的喉嚨，像她這樣貪婪的女人，毫不浪費地吞下每一滴。希拉莉舔了舔嘴唇，站起來整理了一下頭髮，然後試圖靠近我。我輕輕推開她，把陰莖塞回褲子裡，然後走向我的辦公桌。無視她臉上的受傷表情，我感謝她的時間，然後讓她回到她的辦公桌。
經過這次事件，我必須找一個新的秘書。我本來有一條不混合公事與私事的堅定政策，但我剛剛和希拉莉破了這個規則。她在她的工作上表現得非常出色，但我不會再越過這條界線，而且她看起來不像是那種能接受拒絕的女人。好在我們所有的員工在入職時都簽了保密協議。
作為西海岸最富有的人之一，我經常有女人撲向我。
幸運的是，我參加的大多數活動、慈善晚會和募款活動都是私人場合，沒有攝影機或記者。我有一個公關團隊，專門處理那些出現在小報或報紙上的未經授權的照片。他們薪水很高，確保我的臉不會出現在媒體上，除非是計劃好的拍攝。
就像昨晚的募款晚會，所有的記者在拍完所有上流社會的照片後就被請出了大樓。
這是件好事，因為有一個非常大膽的女人在我們跳舞時把她的酒店鑰匙塞進了我的口袋。她沒戴婚戒，所以當晚會結束時，我接受了她的邀請。讓她完全滿足後，我悄悄地離開了她的套房，然後在早上之前回到了我的頂樓公寓。
我從來沒有和任何情人過夜過。這是另一條我拒絕越過的界線。我學到了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至今依然銘記在心。大多數這些女人看到我就像看到一個銀行賬戶，她們想和我捆綁在一起以獲得社會和經濟地位。
絕對不行。我根本不打算結婚或和任何人捆綁在一起。至少在找到一個真正看重我這個人而不是我的銀行賬戶的女人之前。愛情只會以心碎告終，不是其中一方最終離開，便是做了更糟糕的事情導致心碎。
「我要跟我們那個漂亮的秘書去吃午餐。」亞倫得意地走進我的辦公室，臉上掛著笑容。
我笑著看著他。「請幫我分散她的注意力。我們今天早上剛剛進行了一些減壓活動。」
「難怪你看起來沒那麼緊張。要不我們再給你找一個秘書，我把希拉蕊調到我的辦公區。我們可以給你找個像祖母一樣的人。」亞倫說著，走出了我的辦公室。
這主意不錯。我拿起電話，撥打了我們之前找希拉蕊的那家人力仲介公司。我告訴他們我對新秘書的要求，結果他們告訴我有兩個人符合這些條件。一個是五十歲的三個孩子的母親，另一個是三十歲的男人，所有人力資源公司對他的推薦都很高。我毫不猶豫地告訴他們明天早上把這兩個人都送過來。
解決了這個問題後，我打電話到人力資源部門，要求將希拉蕊調到公司內的另一個辦公室。亞倫可以在辦公室外隨便對希拉蕊做什麼。她不再在我們的辦公室工作了。我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亞倫我做了什麼，然後清空了她的桌子，把她的東西送到她的新辦公室。
嘆了口氣，我把注意力轉回到梅西綜合醫院的財務記錄上，開始做筆記。越是仔細查看他們的記錄，越是明顯發現其中的異常。為什麼他們的會計部門沒有人注意到這些問題？我拿起員工檔案，直接翻到會計部門的員工名單。檔案上只有六個會計師，沒有一個在那裡工作超過一年。為什麼人員變動這麼頻繁？
答案顯而易見，是為了隱瞞什麼。
手機的震動聲把我的注意力從手中的檔案拉回來。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查看來電顯示。這個號碼很熟悉。我不知道是誰，但我還是接了。
我接起電話後，對方立刻掛斷了。這是這個月第三次接到這樣的電話。每次都是一樣的情況。我說「喂」之後，對方就掛斷了。對方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去年也發生過類似的情況，持續了幾天，然後就停止了。那時的號碼和現在這個不同。
當時，我對對方是誰有一種感覺。而這次，我毫無頭緒。我已經兩年多沒有和那個女人聯絡了。她為什麼現在要打電話給我？是時候讓麥克調查一下這個神秘來電者了。
聽到電梯響起亞倫回來的聲音，我甩開那些想法。他看起來有些不整，讓我猜測他在外面不只吃了午餐。我搖了搖頭，因為我了解他的習慣，就像他了解我的一樣。到今晚結束時，我們兩個都會在退伍軍人募款活動上有個女人陪伴。到那時，我們都不會孤單。
「午餐吃得愉快嗎？」我笑著問他。
「哦，她不僅滿足了我的要求，還給了更多。看來那女人隨時準備好為我們任何一個服務。現在我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讓我去整理一下，等董事會成員來的時候我就準備好了。」亞倫說完，鑽進了他辦公室的浴室。
有一天，我擔心亞倫會因為某個嫉妒的丈夫而遭殃。他的情人和性冒險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多。我知道他用性愛來逃避那些如同夢魘般纏繞著他的記憶，就像我一樣。我們或許已經脫離了戰爭，但戰爭的陰影永遠揮之不去。那些記憶像狡猾的惡棍，總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悄悄襲來。
我們都曾用女人、酒精和極限運動來分散注意力，試圖擺脫戰爭創傷。這些方法從來都無法持久，但至少能夠給我們片刻的安寧。我搖了搖頭，試圖把那些思緒清除，這時聽見電梯的鈴聲。我看了看手錶，他們來早了。
三十分鐘後
「你想買下整間醫院？」麥克斯威爾，叫我麥克斯，戴維森問道。
麥克斯似乎是這群人的代言人，因為自從初次介紹以來，醫院董事會的其他五名成員都沒有發言。我從上週的調查中已經認識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和面孔。對我來說，這些介紹是浪費時間，但初次會面得遵循適當的禮節。醫院董事會共有六名成員。
擁有者是霍華德·戴維森，一位年近六十的老者。他的兒子麥克斯威爾是醫院的CEO，年近四十。醫院的CFO是麗吉娜·摩根，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我們的背景調查顯示，麗吉娜比她看起來的年齡大得多，哦，整形手術真是讓女人保持年輕的妙方。
我們將對她的背景和財務狀況進行更深入的調查，因為我們發現了財務紀錄中的不一致之處。作為醫院的首席財務官，她掌控著資金。我給麥克發了短信，讓他開始調查。我認為在我們完全了解她在慈愛醫院災難中的角色之前，不應該進一步行動。
然後是彼得·萊特、弗蘭克·吉爾曼和戴夫·格林，他們在董事會中的角色極其次要。每個人都擁有醫院的股份，但都沒有實質性的權力。他們會和霍華德、麥克斯和麗吉娜一樣離開。這將是慈愛醫院董事會的全面清理。
亞倫把一張寫有我們低價報價的小紙片滑到桌子上。我們先出低價只是為了觀察他們的反應。如果他們立刻接受這個報價，那麼他們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迫切。如果這個報價讓他們感到被侮辱，我們會出下一張牌。麥克斯伸手去拿那張紙，但被霍華德攔住了，他對兒子投去一個怒視的眼神。雖然麥克斯是這群人的代言人，但老頭子似乎仍然掌控著局面。
霍華德得了一分。
「這家醫院的價值遠超過這個微不足道的報價。」霍華德說。「股票的報價可以接受。這會是一個全面收購嗎？」
「我們原本只計劃資助或購買退伍軍人計劃，但我們決定如果買下整間醫院，我們可以更好地控制資金的使用方式和去向。」亞倫回答。
「光是這棟建築的價值就超過你們的報價。」麥克斯說。
「你們的醫院正處於嚴重的財務危機中。一筆糟糕的投資已經讓你們的醫院瀕臨崩潰。你們的員工知道情況有多糟嗎？他們知道可能沒有足夠的資金支付接下來的三次薪水嗎？」我問道。
我用餘光注意到，當提到對他們有多糟糕時，Regina的臉色變得蒼白。Max深吸一口氣，站起來收拾他的公事包和外套。Howard臉上滿是怒火地看著他。
「坐下，Max，」Howard大聲說。「現在！」
Max乖乖地坐下來。Howard得了一分。
「如果我們同意出售，你會考慮讓任何人留在董事會嗎？」Howard問道。
我環顧四周，看看他們的臉色。Peter看起來臉色發青，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Frank和Dave看起來只是隨波逐流。那些唯唯諾諾的人，只要有錢拿，什麼都願意做。我們不需要這樣的人在我們的董事會上。他們都得走，如果我的理論正確，Max和Regina將面臨一些牢獄之災。從Max一直投向Regina的眼神來看，他們是一夥的。
「如果我們進一步談判，我們再來看這件事，」Aaron告訴Howard。
「請允許我和我的合夥人談幾分鐘？」我問Howard。
從現在開始，我只會和Howard Davison談話。Max是個軟弱的人，他以為可以欺騙他的父親。我認為這個老頭比他表現出來的更清楚實際情況。
Howard只是點了點頭。我站起來離開會議室。他們可以透過玻璃牆看到我們，但聽不到我們在說什麼。我走到接待處，等Aaron加入我。當他走到我身邊時，我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個小記事本，在上面畫了一個小笑臉，折好後遞給我最好的朋友。
Aaron一如既往地保持著面無表情，他看了一眼紙條，點了點頭，然後走開幾步，拿出手機。他並沒有打電話，只是裝作在打電話。我們這是在拖延時間。我們要讓他們以為我們在玩他們的遊戲。實際上，我們在玩自己的遊戲，等著Mac的電話。
當我看著Mercy General的董事會成員坐立不安時，電梯叮的一聲響了。我轉身看看在這個會議期間誰會上來。我笑了，Jeff Moore，我們的財務總監，從電梯裡走出來。他的時機完美，但他臉上的表情告訴我有問題。這不是我現在想聽到的。
「怎麼了？你看起來像是帶來壞消息的，Jeff，」他走向我時我說。
「嗯，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壞事，但對他們來說可就糟糕了，」Jeff說，朝會議室的方向點了點頭。他遞給我一個文件夾，等著我打開。
「這是Mac給你的嗎？」我問他，看著那些數字，我的眉毛都挑起來了。這比第二份文件中的數字糟糕十倍。
「是的，他還有更多，但想親自交給你。他說這個文件裡的內容會幫助你更好地談判。那個紅頭髮女人，她的簽名遍佈這些文件上，」Jeff告訴我。
「嗯，這足夠結束我們今天的談判了。讓他們有些事情可以思考到下次會議。謝謝你，Jeff，」我握了握他的手，然後轉向Aaron，他已經加入我們。
「我們回去吧。我們要投下一顆炸彈，」我對Aaron說。「Jeff，我希望你能參加接下來的會議。」
「老頭Howard會氣炸的，」Aaron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