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塔的愛戀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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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罩和布萊恩

莉塔像個害羞的小孩一樣跟著史黛絲走進內衣店,因為她從來沒有自己買過這些東西。突然間,她開始懷疑這是否讓她顯得很可悲,或者史黛絲會不會因此而評判她。多年來,都是她母親為她買內衣。而在過去的兩年裡,則是布萊恩負責,聲稱他喜歡她穿他喜歡的款式。不管內衣有多少次把她的胸部壓扁,他總是選不對她的尺寸。這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正常。現在,當莉塔望著店裡滿是女人和少女的景象時,她不太確定了。

史黛絲帶她們走到店裡的女性區,遠離那些鮮豔顏色和印有字樣的內褲。她拿起一件網紗連衣裙,裙擺停在腰部以下,露出下面的一切。她咯咯笑道:「這就是你拿下第一個拳擊手時要穿的,好嗎?最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這樣消息就會傳開。如果有一件事兔女郎知道的,那就是優秀的名聲是最重要的。」

像莉塔這樣來自富裕東北海岸的女孩,根本不應該在公共場合談論與拳擊手上床的事,特別是「多個」。至少,她母親會這麼說。她的母親黛安娜,來自一個雖然不富裕但聲望很高的家族,是一家製藥公司的負責人。他們生產疫苗和情緒穩定劑,這是莉塔非常熟悉的兩樣東西。她母親的家族名字在所有的內部圈子裡都很重要,但據說莉塔的祖父在遺產傳下來之前就把錢花光了。所以,莉塔的母親在穿著香奈兒衣服的同時,卻吃著番茄醬三明治長大。她能讓一塊錢花得像一百塊一樣多,卻看起來像是幾百萬。

這也是黛安娜·克勞從不讓莉塔離布萊恩太遠的原因之一。名字可以帶女孩去任何地方,她母親會說,而金錢會讓她留在那裡。這就是她母親與她父親拉斐爾在一起的原因。拉斐爾·迪拉德並不是一個家喻戶曉的名字,他是一個來自內城的被收養的孩子,但他現在憑藉他的工作過得很好。他在城市的內部圈子裡有一個優秀的職位,賺了大把的鈔票,確保富人避免稅務欺詐。作為一名擁有自己律師事務所的高級律師,拉斐爾能夠在法庭和舞會上指揮若定,莉塔的母親則忠實地挽著他的手臂。

兩人自由自在地在上流社會中穿梭,這讓他們幾乎沒有時間撫養莉塔或她的弟弟,他們是由一群保姆和私立學校撫養長大的。黛安娜和拉斐爾在愛和父母本能方面的缺失,用禮儀和教養來彌補。還有金錢。如果她母親擅長一件事,那就是用錢解決問題,讓它消失。她母親多少次為她支付特別的治療費用,當她出現瘀青時?她母親多少次向急診室醫生砸錢讓他們保持安靜?或者在莉塔高三時,瘀青更難掩蓋時,又簽下另一筆捐款給她的私立學校?

這是莉塔想要效仿的例子嗎?還是她想從不同的角度看待生活?誰知道在不同的生活方式中她會發現什麼。那是一個女性有足夠權力選擇自己的性伴侶,只為了享受的生活方式。也許他們所做的事有污名,但如果每個人都是自願的成年人,他們在閉門後做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呃,這些拳手——他們會付你們錢嗎?」莉塔問道,像個在成人世界裡迷失的孩子。她急忙在史黛西生氣之前解釋自己。「只是你說得像是一份工作。參考資料和名聲。口碑和前景。我只是想確保我完全明白。」莉塔感覺到熱潮從脖子蔓延上來,因為史黛西一直盯著她。然後史黛西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讓莉塔的整張臉都燒紅了。

「當然不,寶貝!」史黛西大笑,冰藍色的頭髮瀑布般地垂在肩上。「我們‘打拳’是因為我們想要這麼做。因為這很有趣,而且釋放壓力感覺超棒。但這裡沒有任何交易。天啊。」她又搖了搖頭,皺著眉。

莉塔尷尬地縮在自己裡面。

「別擔心,要惹我生氣可不容易。你沒事的。這只是我們談論這個圈子的方式,你懂的?我只是給你一些內幕消息。我不是想嚇你,讓你以為這比單純的娛樂更多。如果你不想和任何人睡覺,我也完全沒問題。傑茲可能會嘲笑你一下,但她也會很冷靜。沒有人會因為你是你而把你趕出健身房。不管你想成為什麼人。兔子、拳手,還是只是喜歡健身的女孩。我們都是各自的流浪者。我的建議是試試這種生活方式,如果不適合你,也沒關係。」

史黛西聳了聳肩,好像一切都這麼簡單,然後轉身回到衣架上的裙子。莉塔驚嘆於史黛西所擁有的自由。她沒有被推進任何一個框裡,如果她有羞恥感,那麼她對自己的身體或她的興趣愛好肯定沒有一絲羞愧。莉塔看著史黛西在展示鏡前拿起幾件內衣和內褲對著自己比劃。

「糟了,抱歉,我們不是來為我買東西的。」她道歉道,「運動服區在這邊。你的胸圍是多少?」

「我穿的是32C,我想……但我覺得這不是正確的尺寸。挺緊的。特別是這個月健身之後。」莉塔悄悄地承認。生氣容易,尷尬難。而且,不知怎麼的,她在這二十分鐘裡和史黛西在一起,比幾個月來都更尷尬。

「好的,沒問題。我們給你量一下尺寸,試試這些。你可能至少需要每種款式一件,還要搭配瑜伽褲。再來幾條緊身褲也不會錯。你資金怎麼樣?如果需要,我可以借你一些。我知道這些東西有點貴……」她看著莉塔,期待但隨意。沒有惡意的觀察。

「不用,我沒問題。」莉塔回答,看著史黛西招呼一名員工過來。

那一刻,她想知道如果自己是在史黛西這樣的朋友陪伴下長大,生活會是什麼樣子。

就像高中二年級時,詹姆斯開始練習MMA格鬥,發誓要全職投入其中。他們幾乎沒有好好談過這件事,他就拿著信託基金跑了。他跑到全國各地,堅持說他在格鬥圈裡找到的人讓他看清了生活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她現在能理解了。和Stace一起度過的時光,和Alex一起鍛鍊。這些運動雖然很痛苦,但在Alpha的氛圍卻很舒適。她感到安全,這段和Stace一起度過的時間,讓Lita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思維方式。

Lita的父母如果知道她在同一個James創辦的格鬥俱樂部,並且和他以前的朋友們交朋友,一定會氣得發瘋。而她卻愛上了這一切。愛上了每天增長的新信心和力量。她的父母對她有期望,就像他們對James有期望一樣。他無視他們的願望,追求自己的熱情,即使這意味著失去他們。Lita想知道自己是否也有這樣的勇氣。

她仍然記得母親曾說,有時男人會用身體方式表達愛意。但如果她能振作起來,這一切都會消失。不要讓他生氣。穿得得體。閉上嘴。Lita被這一切壓得喘不過氣來,而她身邊甚至沒有哥哥的陪伴。

Stace對著店員微笑,指著Lita。「她需要快速試穿一下,可以嗎?」Lita舉起雙臂讓她量尺寸,但那位女士在用皮尺量她的胸圍時皺了皺眉。「你現在穿什麼尺寸,親愛的?」

「32C。」

「我們到試衣間去試穿一下,好嗎?我覺得這胸罩影響了測量。」

Lita跟著她進了試衣間,乖乖地脫下胸罩,但沒有脫掉上衣。她不想冒任何風險,讓人看到她的疤痕或淡化的瘀青。

「天哪!」當Stace和那位名牌上寫著Amy的店員看到Lita的胸部時,驚呼出聲。

「怎麼了?」Lita低頭看著自己。她的胸部有什麼問題嗎?她的乳頭有什麼奇怪的嗎?

「誰給你買的這個胸罩?」Amy問,完全震驚地看著它。

「呃,我想是我男朋友……不,前男友,」Lita承認道,「他買了很多這個尺寸的。說這個尺寸看起來完美。為什麼,有什麼問題嗎?」

「親愛的,這個胸罩把你的胸部壓得扁扁的。你沒感覺到壓力嗎?天啊,從這裡看至少小了三個尺寸,」她說,「如果不是這件毛衣的材質,你會看起來像有雙層和三層胸部一樣,因為你從上面、下面和兩側都溢出來了。」

片刻後,一個更大的胸罩和一件薄T恤被遞給她,當另外兩個人離開後,Lita迅速脫下衣服。她深吸一口氣,適應著胸罩讓她的肋骨擴展而不再壓迫的感覺。在鏡子裡,她立刻看到了區別。

Lita皺起眉頭。

「怎麼樣?」Amy在門外喊道。

「很好,謝謝,」Lita輕聲說,打開門讓她們檢查合身度。

「哇!」

「哇,真是太對了,」Stace說,和Amy交換了一個秘密的眼神,然後離開了試衣間,「所以……你的前男友,嗯?」

「是的,Brian,」Lita微微顫抖,回想起她胸部的柔和曲線。她忍不住對新胸罩的舒適和形狀微笑,Stace也注意到了。她看著Lita像是有很多話要說,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說:「很高興他是前任。」


Lita在家裡換了衣服,悄悄溜到停車場,沒有看到Brian,但當她一到達她的SUV車門時,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莉塔?」他模仿早晨的聲音叫道,「等等,我們早上還沒聊呢。」他輕快地跑向她,而她默默地感謝自己穿了連帽衫。他怎麼總是知道她在公寓裡的哪個地方?

「嘿……我正要去健身房。」

「哦,好吧,你去得很頻繁……幾乎每天都去。也許我辦張會員卡,就能看到你了。」他調皮地撅起嘴,看起來天真無邪,正如她希望的那樣。

「是啊,」她笑了,「抱歉,治療師說我一個人去比較好,這樣才能處理我的焦慮之類的。總之,我得走了,不然私人教練課要遲到了。」

「私人教練?」他微微低吼,「是個女生,對吧?」

「當然!」莉塔撒謊,感覺心臟要跳出胸口。不過,既然Stace要成為她的教練,她也不算完全撒謊。而且他不需要知道Alex的事。

「嗯哼,不過效果不錯。你看起來不一樣了,變得更好了。不過我今天早上想告訴你,你當時太匆忙了……新的武打電影明天上映,我要帶你去看。」

「Bri——」莉塔開始說,努力不讓自己因為叫他的暱稱而感到尷尬。「我們已經說過了,分手就是分手……」

「聽著,莉塔,」他低聲說,靠近她的私人空間,「我是個有耐心的人。至少我在努力對你有耐心。但是我們要去看電影,好嗎?不然我們就要談別的事情了。」莉塔捕捉到他未說出口的每一個暗示。她的第一反應是憤怒,但恐懼很快取而代之。這兩年來,她深深學會了這種恐懼。那些手可以如此溫柔,也可以如此殘忍。那些修長結實的四肢可以是安慰,也可以是痛苦,而莉塔知道她更希望是哪一種。她的身體自動進入了熟悉的角色,就像她從未離開過一樣,點頭並低下頭,像個順從的人。

「好、好的,對、不起,」她假笑著喃喃道。

「太好了!」他的臉上立刻露出勝利的表情,「八點準備好。我會先來你家。」

莉塔點了點頭,他退後一步讓她進入車內。她的心感到沉重,被無法抗拒的本能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已經掌控了她,不是嗎?讓她的身體和靈魂相信她比他低一等,只為他的快樂或痛苦而存在。她眼前浮現出自己的未來,那個充滿痛苦的未來。要麼在他的腳下、拳頭下度過,要麼陷入無法掙脫的黑暗抑鬱。如果他知道了健身房的真相……她不敢想像。但拒絕戰鬥是不可能的。她已經在他的腳下爬行夠久了,莉塔不想在未來也這樣過下去。詹姆斯為了她的自由而失去了生命。所以,她必須繼續戰鬥。

再多的訓練也無法洗去恐懼。他把恐懼深深刻在她的骨子裡。她是否有一天不再感到畏懼?莉塔不這麼認為。她關上車門,勉強揮了揮手,然後駛出停車位,朝街道方向駛去。她可能會把自己弄死,但至少那樣她就能和詹姆斯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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