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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當我從最後一個小組專案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屋子裡一片漆黑,前門因為屋頂漏水變得卡住,每次打開時總會發出可怕的尖銳聲。當我轉身關上門時,注意到走廊的小桌子上堆著一堆信件。幾乎每一封信的信封上都蓋著紅色的「逾期」或「最後通知」的印章。我嘆了口氣,把信放回原處。反正我也無能為力,因為我沒有工作,也沒有錢。

我正走向自己的房間,突然一陣劇痛從後腦勺傳來,我被猛力拋向客廳,頭撞在壁爐的邊緣。我尖叫了一聲,因為父親用力踢了我的側腹。我知道這次情況不妙。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但周圍的房間又黑又旋轉,我再次閉上眼睛。我聞到血腥味、嘔吐物和燒焦的皮膚味。父親一定又用香煙燙我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次醒來,聽到一陣吵鬧聲,這聲音迫使我試圖移動,以免父親發現我並繼續他開始的毆打。我翻到一側,劇痛從肋骨和右臂傳來。我的臉腫得厲害,幾乎看不見東西。太好了,我的肋骨可能又裂了或斷了,手臂也是,我開始懷疑我的鼻子也斷了。隨著吼叫聲越來越近,我放棄了移動,希望他會以為我還昏迷著,無視我。

父親跑進客廳,臉上滿是汗水。這一天很熱,我們從來負擔不起空調,風扇也只能做這麼多。

「你這個蠢女人,你叫了警察來抓我!」他怒吼著,匆匆穿過客廳,朝著他的臥室走去。

警笛聲越來越大,我聽到父親臥室裡傳來的撞擊聲,聽起來像是在搬家具,試圖把自己困在房間裡。當警車停在我們家門前時,我的頭感覺像要裂開了一樣。

前門傳來猛烈的敲擊聲,警察的吼叫聲,隨後是前門被踢開的聲音。

「該死,」我呻吟道,這噪音讓我的頭疼得更厲害,一陣噁心感湧上來。我聽到多雙腳步聲快速沿著走廊走來,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希望他們不會在衝進客廳時踩到我受傷的身體。

「該死,」一名警察停在我破碎的身體前咒罵道。我聽到他的對講機發出嘶嘶聲,他對著它大喊命令,要求救護車,並描述我一些明顯的傷勢。

從屋子的後面傳來一陣吵鬧聲,但我無視了它,試圖專注於跪在我旁邊的警官,他輕輕地抓住我的手臂。

「小姐,小姐,你聽得到我說話嗎?」警官問道,俯身看著我的臉。

「救護車快到了,再堅持幾分鐘。」他安慰我,輕輕地把我的頭髮撥到一邊。

我呻吟了一聲,試圖集中注意力在他身上,但疼痛讓我再次閉上了眼睛。我一定是昏過去了,因為當我突然恢復聽覺時,聽到的是我父親的聲音。他在告訴警官我只是在裝模作樣,不願意接受懲罰,並且說我是他的孩子,體罰是合法的。如果他想打我,他有權這麼做。

他的聲音漸漸遠去,警官把他拖到外面,塞進了警車的後座。就在這時,救護車到了,兩名急救人員推著擔架匆匆跑上車道。

接下來的事情我記不太清楚,只記得周圍有聲音和動作,感覺到血壓計套在我完好的手臂上,有人報出數字,還有針頭刺入皮膚的疼痛感。當他們開始移動我時,我再次昏了過去,藥物來不及緩解我的疼痛。

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光線昏暗的房間裡,周圍有各種監測器的嗶嗶聲。深呼吸仍然很痛,但我能感覺到肋骨已經被包紮好,斷掉的手臂也被固定住,放在身旁,臉也被清理乾淨了。我的視線變得清晰,血不再滴進我的眼睛。我環顧四周,注意到床尾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女人。

我盯著她,臉上的困惑顯而易見,因為她放下手機,站了起來。她走近我,嘆了口氣,完美的臉上露出一絲厭惡。我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在我的房間裡。她看起來比我高幾英寸,髮型完美,妝容精緻,衣服和鞋子都很昂貴,婚戒上的鑽石也很閃亮。

「對不起,妳是誰?」我沙啞地問。女人再次嘆氣,臉上的表情顯示她寧願在任何其他地方。

「我是妳的母親,艾蜜莉亞。」她厲聲說,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搖了搖頭,退回到椅子上,抓起手機,戳著屏幕,對著電話咬牙切齒地說。

「我不知道,克林特,她剛醒過來,不,她還不會很快恢復,她現在一團糟。」這位顯然是我失散多年的母親的女人對著電話厲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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