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Margaret 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像是在立下規矩。
站在旁邊的 Luke 和 Ryan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跟了 Raymond 這麼久，從來沒有人敢對他下最後通牒。能有選擇的機會簡直是奇蹟。
入口處的氣氛緊張壓抑，大家甚至連大聲呼吸都不敢。
保鏢們盡量隱身在陰影中。
過了好像一個世紀那麼久，Raymond 冷笑道：「Margaret，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Margaret 面不改色，臉上堅定。「你聽不懂嗎？」
空氣中的緊張感彷彿能切開。
大家屏住呼吸，連 Wesley 都感受到了壓力。
Raymond 的目光在 Margaret 身上打量。
四年過去了，她已經變了個人。她的眼神不再閃爍不定，而是清澈而堅定。她不再像以前那樣自卑地叫他「Seymour 先生」。現在，她的語氣冷漠而疏離。
Raymond 感到一種奇怪的煩躁，冰冷地回應：「她也是我的女兒。即使你報警，他們也只會把這當作家庭問題。」
雖然還沒有正式的 DNA 檢測，但 Raymond 已經接受 Liberty 是他的女兒。
Margaret 揚起眉毛，嘲諷地問：「誰說的？」
Raymond 一怔，一時語塞。
Margaret 向前一步，直視他的眼睛。「誰說她是你的女兒？Seymour 先生，你失去判斷力了嗎？你不是一向多疑，不聽解釋嗎？」
她的話讓 Raymond 回想起四年前的那個早晨。
他沒有給 Margaret 解釋的機會，指責她勾引自己，把她丟在雨中。
Margaret 沒有退縮，更進一步。「Seymour 別墅的保安這麼鬆懈，小孩都能闖進來。而你信她說的話？那是不是任何人自稱是你的親戚都能進來？Seymour 先生，你太容易被騙了。」
她最後的話語輕描淡寫，但充滿了諷刺。
她看起來冷靜，但手指微微顫抖。
與 Raymond 談判和懇求是行不通的，所以她必須冒險激怒他。
果然，Raymond 的眼神變得陰沉，語氣冷漠。「Margaret。」
Margaret 緊張地吞了口口水，感覺自己像在走鋼絲，不知道 Raymond 會有什麼反應。
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Wesley 微微移動，準備保護她。
「媽媽！」Liberty 天真快樂的聲音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Luke、Ryan 和其他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Liberty 像隻小鹿一樣突然跳進 Margaret 的懷裡。
Margaret 本能地抱住她，確認她安全後鬆了一口氣。
Liberty 蹭著她的脖子，帶著一絲內疚輕聲說：「媽媽，你來得好快！」
Margaret 的表情變得嚴肅，把 Liberty 從懷裡拉出來，嚴厲地問：「你為什麼自己跑這麼遠？」
「我想找爸爸，」Liberty 抬頭看著 Margaret，眼睛大大地，充滿了哀求，拉著她的衣領。「媽媽，我們可以留下來嗎？爸爸的家裡有好多好吃的東西，還有布朗尼！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Margaret 的身體僵住了。
布朗尼是她最喜歡的甜點，而 Liberty 也繼承了這個愛好。
但 Raymond 討厭它們，總說它們太甜。
其實，Seymour 家族沒有人喜歡他們。
但為什麼 Seymour 別墅總是有他們的存在？
Margaret 沒有時間深思這個問題，嚴肅地告訴 Liberty：「他不是妳的爸爸。」
Liberty 看起來像是被重擊了一樣，震驚地說：「怎麼可能不是？我做了那麼多研究，我以為我終於不是私生子了。」
她明亮的眼睛充滿了淚水，聲音因啜泣而顫抖。
但 Margaret 抓住了關鍵詞：「私生子？誰告訴妳的？」
Liberty 出生後，Margaret 每天拼命工作，為了給她更好的生活，同時也盡量抽出時間陪伴她。
Liberty 是個敏感又甜美的女孩，上學從不吵鬧，自己照顧自己，甚至學會了一些按摩技巧，幫助 Margaret 在疲憊時放鬆。
Margaret 忘了，Liberty 只不過是個三歲多的小女孩，對家庭關係只有模糊的理解。她一直迴避談論父親的話題，讓 Liberty 無法理解正確的家庭觀念。
現在，知道 Liberty 在背後被人叫這麼殘酷的名字，Margaret 的心都碎了。
Liberty 輕輕抽泣著，把臉埋在 Margaret 的脖子裡，感到非常委屈。
Raymond 見狀，問道：「妳還要說她不是我的女兒嗎？」
正在哭泣的 Liberty 偷偷瞄了一眼 Margaret 的反應。
儘管 Margaret 心痛，她仍然堅定地說：「她是不是你的女兒有什麼關係？」
然後她低下頭，溫柔地對 Liberty 說：「Liberty，是媽媽的錯，沒有告訴妳這些。我們回去後，我會告訴妳關於妳爸爸的事情，好嗎？」
這聽起來 Liberty 的父親真的不是 Raymond。
Raymond 感到一陣疑惑。「Liberty 真的不是我的孩子嗎？那 Liberty 的爸爸是誰？」
他的目光轉向 Wesley。
Wesley 接收到他的目光，平靜地回望，這讓 Raymond 覺得這是一種挑戰。
他隨即打消了疑慮。「不，這不可能。Margaret 從六歲起就住在 Seymour 別墅，吃住都和我在一起。我知道 Margaret 接觸過的每一個人。」
他陰沉地盯著 Margaret。「妳已經讓 Liberty 過了三年沒有父親的生活。妳打算讓她繼續這樣沒有父親的生活嗎？」
Margaret 冷笑，眼神冰冷。「我再說一次，這是 Liberty 和我的私人事務，與你無關。而且，我希望你不要再做無謂的糾纏。」
她轉身準備帶著 Liberty 離開，但 Liberty 突然輕聲提醒她：「媽媽，我的行李箱還在裡面。」
Margaret 眯起眼睛，看穿了 Liberty 的心思。「Liberty，我知道妳在打什麼主意。」
Liberty 只好安靜下來。
Margaret 然後對 Raymond 說：「Seymour 先生，請讓人把 Liberty 的行李箱拿出來。你不會連她的行李箱都不給吧？」
Raymond 無言，給了 Luke 一個眼神。
幾分鐘後，Luke 親自把小行李箱交給 Margaret，表情複雜。
Margaret 只對 Luke 顯露出一絲溫暖。「謝謝你，Luke。」
Wesley 接過行李箱，把它放進車裡，然後為 Margaret 開車門，動作流暢而有效率。
Margaret 沒有拒絕他的幫助，上了車，深深地看了 Raymond 一眼。「Seymour 先生，我不希望看到有人打擾 Liberty。」
車子的尾燈亮起，然後漸漸消失在遠處。